良久,陆旌魇足,臂弯里眼眸水雾朦胧的小姑娘,珠泪要掉不掉,挂在眼尾,平白无故就让人生出一股怜意。
世上偏就有这般矛盾的情绪。
他不想下狠,却又忍不住地动情。
昨夜强忍着没碰,今早一起,便被她杂乱无章的手法撩起了欲火,刚醒来的模样,至纯至欲,何其勾人,他如何能抵得住。
小姑娘无辜地很,是他恶劣。
把人压在身下,如此不知节制地欺负了一番,才堪堪将那念头放下。
日上三竿时,顾宜宁才穿戴好衣物,坐在了餐桌旁边,看着面前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拿勺子轻轻舀了一口。
苦极了,不像是姜汤的味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烫。小声嘟囔着,“避子汤?”
身后陆旌走来,在她身侧落座,许是心情好,没计较她口中那句无头无脑的猜疑。
她默不作声地推开药碗,陆旌拿出一盘蜜饯,“喝了对身体好。”
顾宜宁叹了口气,借着蜜饯的甜味将补药喝了下去。
她很少来景元殿,这次过来,无意间发现了很多新奇事,一连住了三天也没将这座行宫的全貌窥探出来。
若不是陆老夫人想她了,她还可以多住几日。
顾宜宁回头看了眼巍峨的宫殿,转身命马夫驾车。
老夫人喜欢松软的玉棉糕,点心铺子里还要再多等上一刻钟,顾宜宁瞧见街侧的剪纸摊,兀自走过去,随手点了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