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宵禁, 温渚回来了。

显然他也听说了温父的事情, 回来后也不用饭,就这么坐在正堂等着。面上是训练了一天的疲惫,眉心攒着许多烦躁, 叫温浓看得越发难受了。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她做错了。

如果她安分一点, 不那么为自己筹谋,也不会得罪了谢尚书,连累爹爹。

可下一瞬,她又狠狠推翻了自己方才颓丧的想法。

她并不错在筹谋,而是错在弱小。

“哥哥,我们吃饭吧。”温浓说, 面上甚至有很浅的笑, “我问过舅舅了, 爹爹不会有事的。”

温渚看向她, 突然觉得他该和父亲一般, 成为妹妹的依靠, 而不是把焦虑烦躁全部摊开来给她瞧。

……

大理寺。

听说太子来了,大理寺卿急急忙忙换上官服相迎, “不知殿下驾临, 有失远迎, 望殿下勿怪,勿怪。”

太子笑了笑,淡淡说, “怎会怪你,寺卿尊师重道,实在叫本王钦佩。”

大理寺卿听得一头雾水,抬起眼来悄悄觑太子的脸色,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一个咯噔,“不知殿下何意?”

“寺卿春闱那回,主考官是谢大人,寺卿也算是谢尚书门生了。如何,现在可听得懂了?”

话讲到这地步,大理寺卿稍稍一想,便知道太子这是因为谢尚书交代的事情来找他问罪来了,连忙撇清干系,“殿下您可是说笑了,谢大人于我的确有提拔之恩,但微臣行事办案都是按照章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