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一失踪就是十年。我们也找了十年,了无音讯。”
“现在我还是没有放弃。但左曦她们都劝我,从心理上我该放弃,让自己走出来。我想这是对的。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斯义,他会助养你。你跟他妹妹真是太像了。”
“阿姨,你不要难过。她一定会回来的。”温尔没有做过母亲,哪里能体会到人家的心酸呢。只能这么稍稍安慰。
“我没事。我这些年都过得很好呢。”顾黎清笑了笑,“我想,等我女儿回来的时候,我还可以陪她到老对不对?”
“对。”温尔附和,“首先你要过得好。才能更长久的陪她。”
顾黎清笑着抚摸她软软的手:“你跟左曦一样会安慰人。”
温尔朝她亲昵的笑了笑。心里有一种抚慰她悲苦的意愿,不过她力量渺小,在楼上陪了两个小时后,轻声告晚安,下了楼。
这时,已经晚上十点。
左曦今晚在家里吃得饭。
听顾黎清话音,左曦应该是她的心理医生,所以这些年这两人关系非常好。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顾黎清也愿意撮合,左曦来林家自然就勤了。
怪不得林斯义多数时候都是无奈。
被他母亲压着,他怎么能跟左曦彻底撕破脸?
在客厅倒了水,温尔握着温水杯,杵在一盆绿植前发怔,脑子里后知后觉倒出顾黎清刚才的一句话:
你跟他妹妹真是太像了。
……
太像了……
什么意思?
因为像,林斯义才助养她?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难受?
温尔琢磨出味儿来,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再吐出,如此几个来回,对心底的难受毫无缓解效果。
可见心理医生的话也不能全信。
她喝了一口水,想起那位姓左的心理医生可能还在家中,不知和林斯义聊得什么,在他房间呆了两个小时还不出?
温尔忍不住靠近林斯义的房门,也许她会听到一对成年男女翻云覆雨的声音?
她笑了。
笑得那么苦。
房门微微敞着缝。
能听到说话声。
是左曦。
果然没走。
温尔脚步靠近,终于听得真切。是左曦试探的软音,“斯义,我今晚不回去了……”
后面说了什么,温尔没听真切,她迅速退回到客厅,接着在刚才发呆的地方,哗啦一声,手中杯子掉落,玻璃碎片翻飞。
一片绿色的叶子戳到她眼睛,才惊惶掉落了杯子。
明明事故不大。
她却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片,义无反顾的狠狠划破自己食指。
然后等着林斯义到来。
一滴,两滴,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