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温尔无动于衷,她径自抱着鹏鹏上楼,将孩子洗漱完毕,才一身不慌不忙下来,先慢慢点了今日店里的营业额,然后对韩晋说:“你下班吧。”
“老板,营业额少了十五块。”韩晋坦诚,“我每次对账不是少钱就是多钱。”
不过多了少了温尔都不跟他计较。
今晚也一样。
她翘了翘唇,“你只是数学差。经验多了就不会了。”
“哦。”韩晋摸摸后脑勺,一时脚步钉着,满脸为难的样子。
“有事说。”
“我想借钱……”
“多少?”
“一千。”韩晋说:“不借也没关系,你们现在比我缺钱……”
温尔心说怎么个没关系?都知道我家男人把手术费输了,你还开了口,可见困难程度。
她数了十张红票子给他,并叫他快走。
韩晋这小子感恩载德一番后,欢呼跳跃着从邹唯安面前跑了。
“你借钱给他干嘛?偷我们的还没还齐,这才工作几天又搭进去一千!”邹唯安满脸怨气的看着她,双膝已经在地砖上跪得发凉了。
温尔不为所动,“这我借给他的。”
意思是叫他放心。她没动公账。
邹唯安叹气:“老婆,我昨天一开始赢了三万多,后来搭进去,我不甘心才回来拿了公账……对不起……”
“你在哪堵得?”
“……干嘛?”邹唯安不可思议,望着她嚷,“你该不会蠢到要去拿回来吧?”
温尔冷笑一声,“就是要拿回来。”
……
在蓉城老城区有一个叫做女人街的地方,里头常年破烂,巴掌大小的店铺像畜牲的尿不尽,东一块西一团,蛇形走位分布。
同时四周未拆迁的老楼像看厕所的老太太,把住女人街所有出口,就为了进入之人口袋里那五毛一块的家当,铁面无私,尽忠职守。
“就这里。”邹唯安把人带来。
两人走在下过雨后,街上坑坑洼洼的泥泞里,路过的小店皆是奇观大赏,温尔这些年走南闯北,倒也面不改色。
穿过一条窄巷,进入一个看起来像是被遗忘的红砖老院,掀开门帘,里头却别有洞天。
用邹唯安来前介绍的说,“这里头的马桶都是高级的。”
当然除了马桶,还有美女荷官,大冬天穿爆.乳的上衣,令温尔不经怀疑,外头女人街的服饰风格是不是专门给这些女人开的。
然而也终究算不上档次,属于东施效颦中成绩较好的那一位东施。
邹唯安在这位“东施”身上,不到二十四小时输了六万八。
温尔靠着数学的概率,在这里呆了五个小时赢了两万九,鹏鹏的手术大概还差五千,她打算用最后一把玩上来,结果邹唯安去了厕所回来后跟她耳语:“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