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献帝的血从嘴角溢出,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球凹陷,咬着牙,生生挤出了两个字:“畜生!”
傅景之笑着看他,轻飘飘的说:“那可比不上您,夺臣妻,弑臣子。”
说完,他背着光,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令人恶心的宫殿,头也没有回。
晨光熹微,昨夜突临大雨,宫里的血被冲出了红色的水流,又流入河中,一夜之间竟然干干净净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清理完一切,张尚书到了六殿下跟前,跪地道:“多谢皇上救了臣的女儿一命,只是她福薄,恐不堪大任......”
“张小姐蕙质兰心,温柔小意,令温嘉贵妃想起曾经失去的女儿,所以留在宫中小住。朕也对她一见如故,深觉兄妹情深,封她为梦瑶公主,许她婚配自由,澄清这一场误会。”
傅景之说完,张尚书郑重的跪地:“多谢皇上。”
张尚书走后,又有一个宫人过来道:“殿下,温嘉贵妃落发了。托奴婢给您带个话,以后世上再无温嘉贵妃,只有思安居士。您所想寻她,可去城中许府寻她。”
许府,正是与倚梅园相连的那处府邸。
也是许睢安、他的生父的府邸。
傅景之点了点头,小宫女跑着离开。
在原地沉默了半晌,他唤来了人道:“春至,去秦河镇接她回来。”
然而春至却沉声道:“主子,禹王说要见您。”
昭乾宫的偏殿,男人衣衫发丝皆凌乱着,形容不整的蹲坐在地上,木然的坐在地上,对着那一摊血迹。他的手指,衣衫上都染了血迹,却一直在苦笑。
见到傅景之进来,笑的更大声了,甚至有些疯癫:“没了,都没了。”
说着,他也指着傅景之道:“我都没了,你也没了。”
“傅景之,我曾派人去了秦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