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刚将段云舟扶起来,正要替他解衣擦身,禹回将东西放到桌上,看了一眼段云舟, 出声吩咐道:“东西放下,你先下去吧。”
婢女将手中的东西在一旁的桌上放下:“是, 奴婢告退。”
眼见她退下又带上门之后,禹回才走过去拿起手帕在清水里浸了浸,给段云舟解开衣物开始擦身。
牧绍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裁纱布一边道:“好好一个护卫,已经成丫鬟了。”
段云舟当即瞪他一眼,虽然因为虚弱,致使那眼神轻飘飘的,但其中威慑力半点不少。
牧绍忙找补道:“我也是实话实说嘛……主子现在连婢女都要避着了么?若是我和禹回没来,您这伤处闷着,多难受啊。”
段云舟哑着嗓子道:“我自己可以来。”
牧绍没话说了,将伤药备齐全之后,走过去替他换药。
衣襟已经解开,露出胸前的可怖伤疤来。
最崭新的那道上面密密麻麻蜿蜒着一条黑线,穿在皮.肉里,边上微微渗着红色。
旁边还有两道几乎是重叠在一起的伤口,其中一条的痕迹已经很浅了。
牧绍将伤药涂上去,叹道:“主子,铁打的人也禁不住您这么糟践自己,好在这几次都没有伤及肺腑,要不然……”
段云舟蹙着眉打断他的话:“不必多言,我心里有数。”
牧绍无奈道:“是。但是这伤疤可是除不去了。”
段云舟说:“本就不想除去。”
他面上表情并无波澜,显然是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