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抬了抬手,每多说一个字,就要喘上片刻:“以后这大梁的朝政,还要多拜托诸位费心了。”
这话皇上说得,臣子们却担待不得。
众人忙跪下,道:“臣惶恐。”
蒋颐却看准了这是最后一次为秦冀争取的机会,只怕再晚说一刻秦衡就要死了。
他辩白道:“皇上,摄政王权势集中,日后定是要独揽朝政的。段云舟又和长公主定了婚,日后,两二人手握重权,又结合在一起,这大梁岂不成了段姓人的天下!”
当着段云舟和阿瑶的面,他也毫不避讳语气中的激动,像是要随时随地为大梁献身似的,不知道的以为皇上下了什么昏庸的旨意。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悄悄地去拉蒋颐的袖子,却被他甩开。
皇上轻声反问:“有的旨意还不够吗?朕还没死,卫国公就已然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他这里称的是官称而非舅舅,显然已经很是不悦。
蒋颐却半点儿没有体会出来,他道:“臣只是为大梁朝政担心,为公主和安国公的清白名声担心,为七殿下将来执政担心。”
秦衡脸色更是不悦,还要说什么,阿瑶却忽然拦住他,出声道:“我在这儿立着,已经让许多人碍眼了,可即便碍眼,本宫还是要说,否则这谋权篡位的帽子扣到我头上,岂不是说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