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纸鸢的手臂,攥的死紧。
昨夜信誓旦旦,说自己不会留下孩子。
可那些都是在‘容锦’面前的虚张声势而已。
她从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说那些话不过是想激‘容锦’放弃孩子。
除了不要孩子这句,其余的都是真心实意。
孩子自己养,保他平安康健便够了。
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卷入纷争,变成别人手里的棋子。
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婚姻,随便答应成婚。
所以今日即便‘容锦’没有安排纸鸢过来,她也不会对孩子下手。
在这硕大无依的古代皇城,这是唯一与她有牵连的生命。
她怎么舍得?
可是眼下,下腹的疼痛不假,那抹温热一点点透过红色裙裾,蔓延
她忍着疼道:“纸鸢,我袖袋里有药,你帮我、帮我拿出来。”
纸鸢二话不说,从她袖袋里找了个药囊出来。
贺云初防身的药太多,保胎药不是为自己准备的,此时却歪打正着。
她双手发抖,抓了一颗干吞下去。
这堂上人声嘈杂。
此时被纸鸢派去拿卫司韫靴子的影卫匆匆赶回来。
贺云初勉力让纸鸢扶自己起来。
她裙摆上沾了血,面容苍白无血色。
神情却是冷戾的,缓缓朝杜衡走去:“杜知府。”
杜衡一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杵。
“你、你想怎么样?”
“我窗台上的血脚印,你拿这双鞋去对比就知吻合。”贺云初叫因为将鞋子扔在杜衡面前。
那靴子底部朝上,确实有一道被瓷器割开的口。
上面还留有一些暗红的血迹。
“你查探后告知我,这双价值千金的靴子主人,杀一个商贩的动机何在?!”
杜衡说不出话:“你你你不要过来。”
贺云初不依不饶:“还有那尸体的刀口,你们说是一击毙命,可仔细瞧过皮肉!?”
这知府当成这副酒囊饭桶的样,想来也知道仵作不可能专业尽心。
那尸体,大概也是匆匆查验。
“不清楚?那我给你个思路,杀那商贩的刀子锋利至极,削骨剔肉,可我显然看见那刀口上留有不似人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