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韫冷冷朝蔡柄投了一眼。
蔡柄哪里还能不知道,上前制住青俪,又匆匆命人将宅里的管事簿拿上来。
贺云初在卫司韫怀里挣扎,还要去拽青俪,她几乎目眦欲裂:“你告诉我,他在哪?他脚上有一块胎记,他刚出生,离开我他会在哪里?!”
这副肝肠寸断的模样,卫司韫从未见过。
身边众人更是没有见过。
赵素香姐还有媚儿小柳儿,全都上前围住青俪,不惜拳打脚踢。
“你一个小姑娘,为何这么忍心?”
“小皇子究竟在哪?!”
屋里吵闹不堪,那些个跪地的下人没有一个敢看,全都瑟缩着往后退。
卫司韫狞笑一声,打横抱起贺云初,居高临下看了青俪一眼。
“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蔡柄!”
蔡柄领命上前,匆匆揪着青俪拖下去。
殿下这意思很明白,他好说话的时候不说,那就上刑!
这些丫鬟的奴籍都是记录在册的,身世背景,一查便知,软肋总是有的,除非她当真无所求,无所倚仗。
可若是这样,她做完狸猫换太子的勾当后,就该跟着离开。
她留在这,一定是因为还有牵绊住的东西。
只要有,卫司韫就能撬开她的嘴!
将贺云初重新送回床上,赵素赶紧给贺云初看脉。
“小初,你万不可再激动了,娘知道你伤心,可是事已至此,你要先顾好自己,知道了?”
贺云初眼睛无神,揪着赵素的袖子潸然落泪:“娘为什么会这样?”
赵素无言。
这个孩子从怀上开始,意外便不断。
好不容易以为能平安诞下来,如今却——
卫司韫俯下身握她的手:“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他离开你太久,听话睡一觉,好不好?”
她大悲大恸,对生产后的身体根本一点益处都没有,看的卫司韫一颗心拧紧了疼。
“我还能信你吗?”贺云初望向他,很多情绪都在这一眼里:“我能信你吗卫司韫?”
卫司韫心下咯噔一声,正要再哄,门外却有人声传来。
“殿下!安平郡主在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