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已被宫中这些日子以来的变故吓到,当差时都战战兢兢:“不,不是的圣上。”
可是那颤抖的语气,和差点就伏在地上的脑袋,都在告诉卫司韫。
这人怕他的很。
不禁是这个内侍,在他跪下的瞬间,其余几个伺候宽衣和梳洗的内侍也抖着手,听见卫司韫说话后,动作几乎轻的看不见。
卫司韫抬头,环视一圈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伺候的宫人众多,无论是扫撒的,还是准备祭天仪式大典的。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无不昭示着,他们怕他。
曾经在卫凛的宫殿内,伺候的也都是这些人,可是卫司韫从未在他们的脸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
那是时刻担心项上人头,朝不保夕的恐惧。
这些害怕,即便掩盖过,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蔡柄随着卫司韫的视线转了一圈,他心中一慌,知道这些宫人的心中所想,更害怕当真会惹怒卫司韫,慌忙到:“圣上没有要怪罪的意思,起来!”
卫司韫的视线于是乎转移到蔡柄身上。
从他的眼神中,蔡柄看到了赤裸裸的谪问。
大概将蔡柄也当成这一众人,卫司韫问:“你们在怕什么?”
蔡柄哑口无言。
“怕朕因为这小小一个动作,就要了一个内侍的项上人头?”
刚站起来的内侍又跪了下去,这一次,却是连求饶都不敢了。
怎么会不恐惧?
东宫血洗影卫的那次,几乎染红了整个东宫每一个从东宫宫墙下走过的人,夜里都发了噩梦。
太子疯了。
心底就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大概此前连生蛊毒并没有解干净,或者太子中的是另外一种更加可怕的毒。
不然为何会性情大变呢?
就连被关进承乾殿里不见天日的太上皇,宫人们或许也早就被太子杀害了。
太子如今什么都做得出来。
越想越恐惧,越传便越真实。
卫司韫嗜血的形象已经传遍整个皇宫,他的性情也确实变了一些。
易怒,专制。
刚进宫的小宫人,甚至靠近他连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