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棋不觉更加奇怪,等人走后便去问主人家:“敢问老丈,镇上可是有什么喜事?我今日倒是见了不少姑娘穿喜服。”
“哪是什么喜事,丧事还差不多。”老丈叹了一声,见李温棋是外地人,也不似那等宵小之辈,就势蹲在大门一旁的石墩上,掏出旱烟袋来,“这镇子偏僻,一向少有人烟,半年前南边的山上聚集了一窝土匪,将这附近搅得人心惶惶。这群土匪举凡下山,不抢金银粮米,专挑长得好看的未出阁闺女抢,镇子上的人家为了避免灾祸,姑娘们出门都穿着喜服装作已出嫁。说来也奇怪,这群土匪也不知是被那喜服克制了还是脑中缺点什么,眼见如此便不动手了。只是稍有疏忽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被他们抓空。”
李温棋听罢,也觉得这窝土匪有点不同寻常,猜测道:“难道也是利用未出阁的女子修炼什么?”
“这却不知了,那些被掳走的姑娘,都是杳无音讯。”
“为何不去报官?”
“那帮土匪好像长了顺风耳千里眼似的,举凡有人想出去报官,都会被堵回来,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再者山高皇帝远,那些人家都不指望当官的能管什么了。”
李温棋皱了皱眉,心中难免有些担心,理智告诉他应该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可生来的仁义道德,又在趋势着他弄清楚事情原委。
他回去之后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叶满,叶满没想到他会同自己商量这些事。她的性子软和,从来没有主见,也没有人询问过她的想法,李温棋这一来倒是让她愣了一下,而后忙道:“你既有想法,依着你来便好,我都可以的。”
李温棋捏着她的手道:“我怕事情复杂,若照看你不及,反而令你深陷险地。”
“没关系,我便藏在屋里哪儿也不去,那些土匪看不见我,自然也不会知道。而且你也说了,他们只抢未出阁的女子,我倒不在其中了。”
虽说如此,李温棋到底不放心,回头就让她换上了那身喜服。
叶满出嫁的时候,对一切都是茫然的,也没好好看过自己穿喜服的样子。这镇子上的喜服虽然不名贵,但一针一线都缝得极为仔细,是用了不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