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辰周边都安静了,门口的大灯笼映照着前面一团光,有个人背对站在那里,腰板笔直,头上的斗笠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李温棋起先没认出来是谁,走近了也是仔细看了好一阵,才讶异出声:“方先生?”
“是我。”方文摘下斗笠,笑着颔首。
“怎么这幅打扮,还是这个时辰来?”李温棋看着方文脸上的假胡子,着实有些好笑。
“以前闯荡江湖惹的仇人也不少,出门在外不得不小心谨慎呐。”
李温棋暂未多想,回屋跟叶满说了一声后,又来亲自做安顿。
“之前我大婚都没能把您老请动,此番可是为什么事?百州地界我熟,有什么尽可吩咐。”
李温棋知道方文记挂自己那片梅园,平常无大事断不肯离开一步,这大晚上的忽然上门,难免有些反常。
方文摇着手道:“没事没事,只是出门会会老友,顺道过来看看你们。”
李温棋对他的话没有尽信,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
隔了会儿,方文又道:“我初来百州的时候,就听到了荣家一些事,满儿可安好?”
李温棋见他一来就询问叶满,心中的猜测更深,表面不动声色道:“受了些风寒,将养了些日子已经没大碍了。”
李温棋将此间事如此这般说明,方文听罢一叹:“想不到这荣家公子已执着到这般地步,焉知不是平日父母教导之过。”
这话说起来又不得不扯到荣家长辈内里那些事,李温棋道:“先生还道荣家二老爷可信,如今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也没料到荣家老二装得像回事,当真是……”方文皱了下脸,都找不出形容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