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抬头看着徐玉郎,说:“嫣红何德何能让徐公子待我至此。”
她说完这话,眼圈就红了。
徐玉郎本身是利用嫣红,被她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你我少年相识,这么多年的情谊,做这些事情,也是应该。”
徐玉郎这话停在嫣红耳朵里,却当他是要日后纳自己为妾。她虽然也曾经是好人家的姑娘,但是在风尘里走了一遭,再想嫁个好人家可就难了。等闲人家都会嫌弃她的出身,若是做了徐家二房,也未尝不是件幸事。
“多谢徐公子。”
嫣红说得含情脉脉,徐玉郎却听得不自在。他知道嫣红想岔了,却也没有办法点破,只得先认了。
捧砚从景福楼买了酒食回来,就当是为嫣红庆贺了。
秦妈妈立在嫣红身后,却被她请到桌面上。
“嫣红小时候若是没有妈妈爱护,恐怕现在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嫣红说完,倒了一杯酒,“嫣红敬妈妈一杯。”
秦妈妈也以为自己余生会在画舫度日,到了年老的时候,或许就寻个养善堂过活,没想到沾了嫣红的光还能在这金陵城里落住脚,内心也是激动。
“姑娘敬我这个老婆子作甚,最应该敬的,不是徐公子吗?”秦妈妈笑着说道。
嫣红捏着酒杯,看了一眼徐玉郎。见他目若朗星,皮肤白皙,低着头红了脸。
“嫣红多谢徐公子。”她说完之后,一仰头,就饮尽了杯里的酒。
徐玉郎见她这般,也饮尽了杯里的酒。嫣红赶忙夹了一筷子云片火腿到他盘子里,看着徐玉郎吃了,这才又笑着开了口。
“日后你去跟人家讲生意,再去那种地方,记得找个能替你饮酒的姑娘。”
“你不说我还忘了。”徐玉郎说道,“父亲过些日子要去汴梁,正好借口怕我再惹祸,带娘亲和我一起过去。你这里若是有事,直接让宋妈妈上门就好。我也叮嘱了朋友,有事情会帮衬你的。”
“知道了。”嫣红说完又夹了一块筷子酒酿鸭子到徐玉郎盘子里,“以前你走了也就走了。今日听起来,却有些舍不得。”
“我不过就是跟着父亲去汴梁而已,又不是日后不回来了。”徐玉郎笑着说道,“怎么倒伤心起来了?”
嫣红也觉得自己在犯傻。
“是我着相了。”
她说完之后,心里却想笑。听闻徐玉郎近日去汴梁不去画舫,她心下竟然松了一口气。往日,她可是每每都要叮嘱他常来的。可见,这个人啊,在什么位置想的什么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