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柳快步走着,正要回自己院子,叶倾却突然出现挡着他身前,弗柳稳了心神,笑着道:“大人回来了?”
叶倾冷冷地看着他,“你又何必在这里装傻呢!”
弗柳还是那副笑脸,道:“弗柳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叶倾没有心思同他废话,扯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院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叶倾紧紧盯住他,“这一次,你又想往宫里传递什么消息?”
弗柳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觉得只怕不管他怎么说叶倾都不会信,而后忽然撩了衣摆跪在她面前,在她面前起誓道:“弗柳身份卑微,但如今也只能以性命发誓,弗柳绝无害大人之心,以往种种也只为保命,已经有许多时日,没有透漏什么有用消息给宫里了。我本是贱命一条,这短短二十年中,在宫中受尽欺凌,也只有在郡王府的这些时日,才有一些安稳,郡王如今肯善待我,也是因为您。可我知道,若是我再向宫中递消息,这份安稳怕也没有几日了,若是不递消息,我只怕也没有几日好活,我便想着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随他去。”
弗柳仰头看着叶倾,“方才我出现在郡王院落外,只是因为听府中人提起大人您回来了,我便想着来看看,只是看一眼就走,却没想被您察觉,可我真的没有……”
叶倾看着他这般言辞恳切之态,一时也看不透他究竟是肺腑之言,还是惯会伪装,若真的是伪装,那也只能感慨,他太会做戏。
叶倾也没再为难他,只道:“你若真的是这么想的,到时候,我可以保你性命。”
弗柳眼眶一热,却又规规矩矩给叶倾行了大礼,“若真的能得大人庇护,弗柳来生衔草结环也要报答大人。弗柳并不指望荣华富贵,只要能安稳度过余生即可。”
叶倾未再透漏更多,只道:“若你是在骗我,我也定不会饶过你。”话音一落,便从他身旁走过去。
马车里,叶倾闭目养神,宁洛坐在她对面,忍不住看着她,他很想拉着叶倾说说话,可又怕叶倾嫌他聒噪,只是叶倾并非觉察不到他灼热的目光,只暗自装傻,不去回应而已。
宁琼的郡主府并不远,宁洛只在心中暗恼这路途太短。
叶倾和宁洛突然来府,倒让宁琼有些意外,宁琼的府上未必没有慕容珩安插的人,所幸宁洛已经知道怎么遮掩,当着府中下人面抱怨道:“是我在府中无聊,非要央着叶倾过来,你瞧她的脸色,我是她的夫君,她竟这么为难!”
叶倾一向清冷,宁洛这般说倒也不算突兀,宁琼立刻会意,忙假意训斥宁洛道:“夫妻二人之事怎可在这里胡说,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又劝和道:“我让管家去准备酒菜。”
等到几人坐下,宁琼又说了几句劝导之言,宁洛知道叶倾有意同宁琼单独说话,而后又开始当着下人面同叶倾闹起来,宁琼面色一沉,斥声道:“宁洛!”
“你怎么不问问她,这些日子究竟在哪里,她可曾给我留过一丝颜面!”
宁洛气的摔门而出,宁琼又不好随意责备叶倾,屏退下人,似乎想和叶倾说些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