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人如其名,峨松郡内气候湿热,原始丛林遍布,而在这峨松郡丛林之内,最常见的毒蛇便是绿竹镖。此蛇虽不是毒性最烈,却是本地人最惧之蛇。不仅因其广布,更因其习性,此蛇通体修长碧绿,尤擅拟态,最喜攀爬与林木、灌从之间,好似青青翠叶,人、兽过往之时,往往被其咬伤,而后毙命,令人防不胜防。
绿竹镖此人,就极其擅长偷袭、用毒之法,行径卑劣,即便是胜过他的对手,也有在比赛后毒发身亡者,可谓声名狼藉。在这斗场之内,他是极少数实力堪比披甲熊之人,但提起他,人们首先想起的并非那强悍的实力,而是他毒辣的性格。
就在此时,铁门再度打开,只见一中等个头,两腮无肉,眼神阴鸷的男子来到场上,正是绿竹镖。
与披甲熊完全相反,披甲熊战斗风格就恰如他的气势一般,以悍勇著称,无时无刻不是在正面以力量压制敌人。而绿竹镖则是技巧、速度见长,招式间处处狠辣阴险,并不急于一时的胜败,就犹如毒蛇一般,蜷缩着自己的身体,静静等待时机,最后当时机来临,再以迅雷之势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总之他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在主持人的示意之下,又是一场恶战拉开帷幕
“见过大掌柜、周掌柜、陈掌柜”
“好了,冯执事,不必多礼,坐吧。”周掌柜挥手打断。
闻言,冯执事找到角落的一处座位缓缓坐下。
“呵呵,方才冯执事的比赛,当真是精彩绝伦啊。”柳彬冬泯了口茶,夸奖到。不过他并未回头,仍旧看向斗场,场上两人正在激烈交锋,慕景奚出招大气磅礴,凌厉万分,绿竹镖则迅捷异常,边打边退,不时间突然易变攻守,狠辣非常。
“哪里哪里,大掌柜过奖了。”冯执事正是披甲熊,看眼下这般样子,似是没甚大碍。
“这平湖马实力究竟如何?”柳彬冬问道。
“很强,确实不是个简单货色。不过如果非要我胜他,我也可以做到。”冯执事语气之中有些傲然,对于自己的实力他还是非常自信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柳彬冬要让自己诈败。
“你?恐怕未必。”柳彬冬淡淡摇头,随即问道:“想要什么奖赏?”
“替大掌柜做事是应该的,哪里敢要什么赏赐。”冯执事恭敬地道,那平日里凶恶的面相,竟有一丝谄媚的笑容。
“老钱,吩咐下去,赏银一千两,另外给冯执事用黑冰重新打造一只剑,安装到他的义肢上。”柳彬冬笑了笑,吩咐道。
“多谢大掌柜。”冯执事抱拳道。
就在此时,一名侍者入内,在柳彬冬示意下开始汇报:“不出大掌柜所料,方才一战后,观众对平湖马极为看好,此番下注平湖马的有四百八十万两,下注绿竹镖的,则只有一百零九万两。”
“开始上钩了。”柳彬冬笑了笑,转向冯执事:“你知道为什么要你输吗?”
“请大掌柜示下?”
“试想,如果被众人看好,且下以重注的平湖马突然被打败,是否会引起赌客的怀疑?他们会不会觉得是庄园有意在算计他们?但如果转换成阿修罗模式,且给予其高赔率,那么看起来吃亏的就是我们了,他们自然不会再怀疑。其二,一个能迅速打败披甲熊的赛手,观众是否会在其身上下重注?如果他再轻易地战胜绿竹镖呢?在胜利两场之后,再胜一场呢?那么第四场比赛,他们会放弃下注一个赔率极高,又几乎无敌的赛手吗?到那时,他们会彻底放下戒心。”
“大掌柜高明!”众人抱拳道。
没错,这正是柳彬冬的计策,他要的就是利用赌徒的心理,一步步诱使他们在第四场下以重注,一把做空赌客。而先前几场,由于柳彬冬并不认为披甲熊等人能击败慕景奚,而且也不是最佳时机,所以就当作诱饵,当然赌客们也不会在前几场就下重注,必然会选择观望,所需要赔付的赌资,与最后的一场相比,绝对只不过毛毛雨而已。
目前来看,事情的发展与柳彬冬所料分毫不差!也难怪慕景奚会觉得事有蹊跷了。
场上,随着逐渐占据了上风的慕景奚一记侧踹,绿竹镖倒地不起。毫无疑问,又是慕景奚取得胜利。也就是在此时,慕景奚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怀疑并非多虑。因为无论披甲熊也好,还是绿竹镖也好,自己战胜二人都只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蹊跷就蹊跷在时间上。要知道自己平日与一级专手的交战一般需要至少一柱香的时间方才可以取胜,今晚为何如此轻松?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看向观众席,慕景奚知道庄园高层此时就在注视着自己,疑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