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华心念一动,正想说些什么,太妃又问道:“此次进宫,有什么见闻,讲给我听听吧。”
苏若华便将进宫前后始末一一讲了,只隐去了陆旻对自己的那些暧昧举动。
讲罢,她低低一笑:“娘娘回宫,想必指日可待。”
太妃却并未接话,只是凝视着她,嘴角含笑。
苏若华见太妃笑的暧昧,微微有些不自在,问道:“娘娘为何这样看着奴才?”
太妃笑道:“你讲了太后、贵妃、淑妃,却没讲皇帝如何待你?”
苏若华微微一顿,说道:“奴才不过是一个宫婢,皇上又怎会另眼看待?不过是依礼觐见,便退了出来。”
太妃嘴角越发上扬:“你说贵妃如何为难你,淑妃也拿她无可奈何,皇帝却及时赶到,方才解了你的围困。这若非他惦记着你,又时刻留意你的行踪动向,怎会来的如此及时?原来我以为,你这次进宫一夜不回,皇帝是打算收了你,再不放你出宫的。不曾想,你今日还是回来了。他那样的身份,若真的想,一道圣旨下来,你再如何抗拒都是无用的。他却没有,还是不想勉强你。皇帝待你,是格外不同的。”
苏若华静默不语,光洁秀美的脸上,波澜不起,片刻她轻轻说道:“淑妃娘娘宠冠六宫,奴才如何能及。”
恭懿太妃将眉一挑,暗道:这话可有松动了,这妮子显然不是全无那意思。
她微微一笑,冷不防说道:“若华,其实你心里是有皇帝的,是么?”
苏若华只觉得脸上微微有些热,抿了抿唇,说道:“娘娘莫打趣儿奴才,奴才受不起。”
恭懿太妃却径自说道:“这次你进宫,虽说是打着我的名义,但你带去的点心,都是你自己个儿的主意。皇帝爱吃个什么,什么口味,独你明白,也记了这么多年。其实呢,咱们都清楚,这不过是个托词,送些什么都无关紧要。你却一定亲自下厨,亲手做来。这份用意,当真没半分私心?”
苏若华低头不言,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两人主仆多年,恭懿太妃熟知她的性情,晓得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迫的狠了,倔劲儿上来,反倒不美,便岔开了话题,转而问道:“你这次进宫,觉着局势如何?咱们可能回宫?”
苏若华这方又道:“时机已然成熟,虽则太后娘娘似还有些微词,但奴才以为,已无妨碍。赵氏姑侄与淑妃不和,两方势力彼此敌对,娘娘大可利用此局。奴才已向淑妃进言,倘或太后定要与她作对,便会抢先下手。”
恭懿太妃却皱眉道:“但若是太后为与淑妃作对,竟要从中作梗,岂不弄巧成拙?”
苏若华微笑道:“娘娘多虑了,当初娘娘离宫来这甜水庵,以退为进,明着是为先帝祈福,暗里谁都知道是被太后所迫。朝中一班臣子,早已不满太后跋扈。如今她若再阻扰娘娘回宫,对她声名十分不利。太后不是个短视之人,不会如此糊涂。”
恭懿太妃心中还有疑惑,又问道:“既如此,那行刺一事又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