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延禧宫门口,便见孙美人手下的太监正相陪一名太医过来。
那太监满脸陪笑,那太医倒是一脸的不耐烦。
童才人心中越发难受,只得快步去了。
行至钟粹宫门前,得知淑妃起身未久,正用早膳,不便见人。
童才人只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便在此地等候娘娘。”
门上的宫人,自来也瞧不上这等低位的嫔妃,便随了她去。
童才人在门口,直站到日上三竿,两腿麻木,里面才有人出来传话:“才人,娘娘请您进偏殿说话。”
童才人笑着谢了,迈步进门。
琳琅小声嘀咕道:“让人在外头站这么久,又在偏殿见人,什么意思啊。”
童才人面不改色,无言入内。
走到偏殿,淑妃已在上面坐了,正端着茶碗品茶,见她进来,头也未抬,懒懒一笑:“童才人今日倒是有好兴致,一大清早就跑来见本宫。往常,也不见你勤快走动。”
童才人上前行礼,微笑道:“近来天气喧燥,嫔妾记挂娘娘素来体虚,特特前来与娘娘请安。”
淑妃鼻子里笑了一声,说道:“话儿说的真好听,怕是看着孙氏被贬,生恐被她连累,跑来找靠山的吧?哈巴狗一般的性子,本宫看得上!”
这辛辣的讽刺,直直砸在了童才人脸上。
她是个脸皮极薄的人,顿时羞红满面。
偏偏,淑妃又未说错,她只得忍了羞耻道:“娘娘打趣嫔妾,嫔妾当真是来探望娘娘的。嫔妾知道娘娘素爱书法,所以带来一对镇纸,请娘娘赏玩。”
话落,琳琅会意,忙将那对黄杨木镇纸上了上去。
淑妃身侧的大宫女秋雁接过,转呈至她面前。
她也不接,只抬眼扫了一记,却见这对镇纸用料寻常,只是其上一面刻着山水,一面刻着侍女临水梳妆图,两相对起来,倒成了一副完整图画。其雕刻细腻,走笔甚是磊落,倒非等闲所见。
淑妃笑了笑:“倒是个有趣儿的玩意,少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