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的目光落在苏若华身上,就被牢牢吸住,再也撤不回来。
这个女人仿佛有什么魔力,叫人一件难忘,再见就把她放在心上了。也难怪,如陆旻这样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也为她倾倒。
陆旻却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甚而还示意苏若华:“朕要吃那个玫瑰鲜鲍。”
苏若华心中叹气,嗔也似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之间颇有促狭之意,唇角不由微微一勾,玉手轻抬,替他取了一块鲍鱼过来,放在他盘中,以人所不察的嗓音低低说道:“皇上就淘气吧。”
陆旻莞尔,在她手腕上轻轻挠了一下,看她面上微微泛红,心中更是乐了起来。
赵太后与太妃的脸色就都有些不大好看了。
一个原本是今日的寿星,先是被贵妃含沙射影讥刺了一顿,又看自己的寿宴被闹的活像菜市场,闷着一肚子的火发泄不出来,看皇帝偏生没有要管的意思。太妃心中虽窝火,但到底还自恃身份,总不能如市井村妇一般撒泼吵闹,只好阴沉着脸,含忍此事。
至于赵太后,此事原不在她意料之中。
贵妃起来讥刺太妃之时,她心中便觉不妥。
她虽不在意太妃的颜面,但贵妃此举,无疑只会令皇帝越发嫌恶,更遑论如今还激起了赵、钱两族的争执。
于钱氏,赵太后自然厌恶,但亦颇有忌惮,两个世家大族如此相争,坐收渔翁之利的,只能是皇帝。只可惜,赵氏多出武将,自赵斌起人人心高气傲,并不能将她的忠告记于心中。
到底,赵太后也只是赵氏的女儿罢了,她并不能全然掌控自己的家族。
赵太后看了一眼皇帝,却见陆旻正和苏若华眉来眼去,心中越发恼火,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皇帝,哀家吩咐南府乐班为太妃编排了一支祝寿曲,可否让她们上来献技了?”
陆旻这方将目光从苏若华身上收回,莞尔道:“太后娘娘好意,自当如此。”言罢,朗声道:“诸位爱卿谈兴甚佳,朕实不忍心打断。然今日到底为太妃寿宴,众卿家还是稍稍住了,改日闲暇再行谈论吧!”
至此时,诸钱赵已面红脖粗,赵氏族中几个年轻子侄,险些就要拔出老拳,那些有了年岁的老成者,亦满面怒容。
皇帝这话,来的恰是时候。
有了皇帝打圆场,两方各自冷哼一声,再不言语,一番纷乱总算平息了下去。
赵贵妃倒是有些不悦,原本她已盘算好了,要赵峰同己配合,今日一定要当着大庭广众,让这苏若华落上一个祸国妖姬的骂名,令她下不来台。说不准,群臣激愤之下,还就治了她的罪呢。
熟料,让皇帝这三言两语,全给搅黄了!
赵贵妃撅起小嘴,忍不住向上看去,却见她姑母赵太后目光凌厉,如箭般向自己射来,不由哆嗦了一下,忙低下头去,再不敢生事。
当下,赵太后吩咐南府乐班上来献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