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昨日说那番话是为了刺激玖儿起见,但她内心深处,亦想早日有孕。
毕竟,陆旻如此期待这个孩子,她能帮他的地方不多。
用过早膳,苏若华在内殿分派各处宫女办差,不时有人过来回话讨问示下,都是不甚要紧的闲散差事,她也是惯常做熟了的,打发起来并不费力。
翠儿与玖儿这时候也过来,预备洒扫。
露珠忙说道:“哎,你们且先等等,怎么一点儿眼色也没有。姑娘还在屋里,你们来洒扫,飞土扬烟的,叫姑娘怎么待?”
玖儿没有说话,脸上微微泛出些不屑的神色来。
翠儿倒是赶忙说道:“姐姐教训的是,原是我没了成算。”
玖儿说道:“我们倒是想早些过来,只是姑姑竟然起的这样晚,倒叫我们怎样好?待会儿皇上回来,见寝殿还没收拾干净,岂不要降罪于我等?”
露珠眼睛圆瞪,斥责道:“你还敢顶嘴么?!”
她为人机灵,苏若华虽未明言,但观其言行,也琢磨出来姑娘必是要与这玖儿为难了。许多事许多话,姑娘不方便做,那就由她来充当马前卒。自来,这能在主子身边充为心腹的宫女太监,都是有这个眼力见儿的。
苏若华瞄了她一眼,端起茶碗细细抿了一口,但笑不语。
翠儿扯了扯露珠的袖口,拼命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玖儿心中愤懑,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正巧此刻,李忠忽然进来,说道:“若华姑娘,西平郡王昨夜染了风寒病倒了。皇上抽不开身,又实在记挂,打发奴才过去探望,想问姑娘从宫里带来的那两株老山参收在何处,要奴才给郡王送去。”
苏若华闻言微微一怔,起身说道:“芳年,拿钥匙开箱子。那两株老山参,都用红绸裹着,在下头放着。”
芳年答应了一声,连忙照办。
苏若华便问道:“李公公,这西平郡王如何突然就病倒了?昨儿不是还好好的么?”
李忠说道:“可不是吗?皇上正在太和殿与几位大臣商议国事,有些事想问西平郡王。派了人去请,回来就说王爷病了,昨儿半夜就发了高热,几乎说起了胡话,连夜就请了太医。吃了一副汤药下去,此刻人倒是清醒了,只是还不能下地。”说着,又扼腕叹息道:“皇上适才还说,这西平郡王忒也胡来,昨儿那倾盆大雨竟还冒雨出来赏景,又说身边的人也不好好伺候,方才令他染上了风寒。”
苏若华淡淡说道:“这王爷过于任性,想必身边伺候的人也烦恼。”
李忠陪笑道:“姑娘说的是,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平日里私下说起来,也都议论,这谁要伺候这么个主子,那可真是满头包了。”话才出口,他便觉这般背后议论主子怕是有些不好,连忙说道:“主子好不好,都是当奴才的造化。姑娘快将那山参交给奴才罢,奴才还赶着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