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侍奉着,疑惑道:“主子,这李选侍才送了一篇祈雨赋去,您这再送,会不会有东施效颦之嫌?”
童才人听着,沉吟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竟疏忽了。”言罢,微一思索,看着桌上果盘中放着的削皮刀,她心生一计,拿起刀来向着细嫩的手腕便是一划。
柔嫩的皮肤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琳琅被吓得魂不附体,慌慌张张就要取金疮药来,拖着哭腔道:“主子,您有什么想不开的,何苦这般作践自己!”
童才人脸色微白,忍痛笑道:“无妨,我就是要取血为墨。”言罢,径将血水递入砚台之中。
苏若华一夜未曾睡好,起来时微微觉得有些头痛。
芳年来服侍她穿衣梳洗,看她气色不佳,眼下甚而有了乌青,十分担忧道:“姑娘,可是身子哪里不适么?不若,待会儿奴才请太医过来?”
苏若华正欲说话,却扭头呕了起来。
芳年连忙替她捶背,又端来清茶与她漱口。
苏若华吐了一阵,没能吐出什么,只干呕了些清水,接过茶漱了口。
芳年看着她这副模样,原是十分焦急,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喜道:“姑娘,莫不是……”
苏若华微微一笑,缓缓摇头道:“癸水才过,怎会有喜?不是,我只要夜里失眠,隔日就会干呕,没事的。”
芳年听着,颇有几分沮丧,几乎所有人都盼着若华姑娘快点传出好消息来。皇帝不肯亲近旁人,而大周不能没有储君。虽则她承宠时日尚短,一时没有喜讯倒也寻常,只是大伙都太过期待了。
再则,如今这个僵局,倘或姑娘怀了身子,皇上必定龙心大悦,两下见了面,这扭结自然也就解开了。
苏若华看着芳年那遮掩不住的失望神色,也轻轻叹了口气。
她哪里不想早日有孕呢,甚而可以说如今的周朝后宫,她是独承雨露恩泽,然而这种事到底还是急不得。
来与她诊脉的太医也曾说过,她身子康健,正是最适宜妊娠的年纪,又是宜男相,只待时机成熟,必定会有孕。
至于几时才是时机成熟,那就要看老天几时开恩了。
芳年神色怏怏的替她梳头,苏若华看着镜中她那丧气的脸,不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