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祝涟芜及时出声打断秦涟漪气愤之下即将要再说出口的话:“涟漪,别说了啊,簌簌还在呢。快点儿的,进屋子去,这太阳可不暖,就这么在外边站着,你不冷啊?”
赵簌簌立马点头:“对对对,外边冷,还是进屋说话吧。”
她迅速绕到秦涟漪身后,伸手按着她的肩将她往前推着走:“二娘,咱们进屋吧,外面风大,冷。”
秦涟漪连忙收敛气愤,露出笑意:“行行行,听簌簌的。”
祝涟芜笑着摇了摇头,笑容中夹杂着点点无奈。
“对了,”赵簌簌转头看向祝涟芜:“娘,哥哥和淮天在哪里?他们今日不在家吗?”
“本来是在的,但迟迟一大早就把他们两个喊去叶先生的医馆帮忙了,午饭前应该会回来。”
赵簌簌惊喜:“迟迟回来了?她是何时回来的?”
祝涟芜解释:“她原本是要回来参加你大婚的,结果路上遇大雪,雪封路,无法前行,着急忙慌赶回来的时候,已是你大婚第二日了。”
闻言,秦涟漪发出一声叹息,满脸写着无奈,衣袖朝空中胡乱甩了两下:“那丫头也是真不闲着,回来了也不住在家里,天天跟着叶先生住在医馆。”
“叶先生虽是女子,但她也跟着叶先生在外游历行医那么久,许久没回家,都不知道在家里多陪陪我!天天在医馆跟那些药材待在一起,她老娘我难道还没有一堆药材重要吗?”
祝涟芜笑着拍了下秦涟漪肩膀以示安慰,又转而看向赵簌簌:“你若是想见他们,我命人将他们喊回来就是。”
赵簌簌摇头:“不用不用,他们有事忙的话,就等他们忙完再说吧,反正我是要吃过晚饭再回去的,还有时间呢,不要特意打扰他们。”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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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郊深山中,有一座尼姑庵坐落其间。山中幽深而远,静谧又觉寒意森森。
谢屿骑马疾骑至山脚,又着急上山来,气都没喘匀便匆匆忙忙赶至尼姑庵前。
尼姑庵中管事主持已经在等候,将手中一封书信递给他。
谢屿蹙眉,有些不解,但还是伸手接过。信封上没有落字,但手指触摸间可感觉到信封中有一纸薄薄的信。
主持道:“她说她不愿意回去,还请施主将此信交给陛下,请不要再派人来打扰她在此处的清修。”
谢屿眉头拧紧:“谁?”
主持一愣,答:“齐铃珠。”
“……”
齐铃珠?那个十年前就看破红尘、请求在尼姑庵清修的齐妃!
齐妃背景寻常,相貌也非上乘,自她来到尼姑庵后,皇帝从来不过问她的事,这些年也从未提起过她。好端端的,怎会忽然想起有这么个人来!
谢屿手指捏紧信封,面色凝重,紧咬牙,眼底有怒意在汹涌。
天还未亮皇帝便召他去御书房,在他与太子妃要去赵府的回门之日给他派遣差事,当时皇帝模样郑重,他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大事,结果竟然只是为了替他取一封这种无足轻重的信!
他深吸口气,心情却仍不佳,火气正在势头,难以抑制。
现在他大概知道之前皇后召严王与严王妃进宫时,他们在正阳宫中密谈的事是什么了。
他们是一丘之貉,皇帝亦在其中!
谢屿拿着信转身,眼神阴鸷,狠戾之色瞬显。看来,皇帝也像皇后与严王一样,并不希望自己得到赵家的支持,甚至不惜用这种下等手段来算计自己!
好啊……
真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