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彧低头吻了吻她额头:“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下午我自己带着聆风悄悄过去。”
赵嫤抱着小被子,转身朝着床内,她疲累至极,说罢了话几乎瞬间便睡了过去。
周彧替她盖上被子,自后头搂着她,阖上眸子却久久不能入眠。
赵嫤如今除去了辅国公府,也除去了和宁侯府,淮安侯府应当也快了。
她方才又问起赵培元的腿脚,她是打算离开了么?
周彧抱紧了她,一时心绪难平,两滴清泪没入赵嫤鸦青的发丝之中。
直至赵嫤叫他抱得太紧了,嘟囔着挣扎,他才回过神,抬手抹去自己面上的潮湿。
他不甘心,拉过赵嫤偏要叫她面朝着自己睡。
赵嫤实在困倦的厉害,挣扎了两次无果之后,便乖乖偎在他怀中睡了。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儿娇软乖恬的睡颜,低低地叹息:“嫤嫤,我该拿你怎么办……”
*
赵嫤睡到申时过了,才起身洗漱。
用过饭之后,换了一身轻便的旋裙,只带着聆风一人,出了宛宸院。
到了淮安侯府后头的角门处,赵嫤等了片刻,趁着守门的小厮不在,带着聆风悄悄溜了除去。
“姑娘,咱们去哪里?”聆风跟在后头问:“要不要奴婢去叫辆马车来?”
帝京城里,就有租赁驴车、马车、牛车一类的店铺,随叫随到。
“铺子不就在那处吗?”赵嫤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我们去看二少爷。”
聆风点头:“是。”
赵嫤道:“一道去吧。”
其实,去周彧那个别院的路也不是特别远。
但昨儿个累了大半夜,她身上重得很,尤其是腰腹处的酸痛,难以忽略。
是以还是得叫辆马车,也不容易叫人察觉了行踪。
赵培元如今是要紧的时候,不能出丝毫的差错。
如此,主仆二人便到了那别院门口。
赵嫤左右瞧了瞧,见四下里无人,才抬手敲了门。
管事的认得她,是周彧特意交代过的,无人敢怠慢了,一个个低头躬身,恭敬得很。
很快,赵嫤便到了赵培元所在的院落前。
下人退了开去。
赵嫤站在院门口往里瞧。
阿拧扶着赵培元,小心翼翼的下廊下的台阶。
赵培元腰间架着拐杖,也颇为谨慎,下一阶便歇一下,虽然很慢,但很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