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现实不一样,梦里那个地方,天上飘满了半开半落的花,比当初那个鬼魅在他耳边描述的更美。
他也不是躺在那里,一动不能。而像是灵魂离开了身体。
鹤酒卿拉着他的手,到处跑着飞着去玩。
满是白骨湮灭的沙漠里,长满了碧绿的青草。一排排开满花的树,花朵一只手那么大,随着微风婆娑摇曳。美如仙境。
今日是谷雨,雨水打湿的草地长起很高,草叶鲜嫩脆弱。
明媚的晨光从地平线射来,被草地上的水珠反射出万千光芒。
草地上,一半是湿漉漉的阴影,一半是金灿灿的光路。
他们好像都变得很小,小小的鹤酒卿笑着,温柔地对他说:“嘘,我们飞过去吧,不要踩坏了这里。”
他就笑着答应:“好啊。”
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枕在鹤酒卿的腿上。
金色的阳光,像是从梦里而来,斜斜穿过蓝楹花树,洒在鹤酒卿的身上,洒在他披散在鹤酒卿衣摆上的乌发上。
一半灿然生辉,一半清幽纯白。
鹤酒卿的手指,轻轻的穿过他的发端,白纱蒙眼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梦到了什么?”
“鹤酒卿。”
“我在。”他说。
顾矜霄抬起左手,轻轻放在他微凉的后颈,那人便笑着顺从的低下头,侧耳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