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丧事办得仓促,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人死如灯灭,廖家一下子少了顶梁柱,唯一的男丁又年轻尚小,幸好陆铮厚道,帮了廖家不少,但他能做的也有限,最终还是要靠廖家自己扛。
指挥使一死,上头又暂无调令下来,陆铮只得继续担着代指挥使一职。
……
郧阳。郡守府。
宗鸿看着手中的信件,抬头对心腹道,“寒栢,你觉得益州蒋鑫之言,可信否?”
赵寒栢眯着眼,如只老狐狸似的,道,“想必大人心中早有决断,廖启已死,卫所陆铮一人独大,为人桀骜不驯,不得不除。”
宗鸿捋着胡子,遗憾摇头,“陆铮确为悍将,可惜性子太过刚强,不肯低头,可惜了,可惜了。”
益州蒋氏有意夺并州,拟信来,要借道郧阳,入并州。宗鸿无意掺和其中,但他亦有自己的想法,除陆铮,将整个郧阳握在自己手里。
但用自己的兵,去打陆铮,属实不划算,且容易坏了他好不容易在郡中积累的名声,远不如借刀杀人来得方便划算。
陆铮失卫所,他宗鸿出兵夺回,岂不快哉!
蒋鑫要借道,他可以同意,唯一的要求,要蒋鑫在借道之时,顺手替他除去陆铮。
一封密信,从郧阳郡守府出,暗中一路快马加鞭,送至益州绵郡。
而位于绵郡的蒋氏蒋鑫收到来信,嗤笑一声,大步出了帐子。
“点兵,即日北上——”
“去郧阳!”
半月后,益州兵马离郧阳愈近,离西北只余数十里。
知知虽住在卫所中,鲜少出门,但也能感觉出外边的气氛越发不对劲了,陆铮每每匆匆回来,皆是很快便走了,整个卫所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这日,陆铮匆匆回来,知知迎他,“夫君。”
陆铮来不及坐下,只拉着妻子嘱咐,“我让张猛留守家中,等会儿将岳母也接来家中,记住,留在家中,哪里也别去。接下来这些日子,我要去营里。”
知知心中害怕,但强行冷静下来,道,“夫君,你放心,我会照料好家里的。你在外,要处处小心,别惦记家里。我去替你收拾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