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瞧着风念念，这般抛出橄榄枝，又这样子坦诚，姿态也是放得很低。

然而陆芷宁这张温和面孔之下，隐匿着常人难测的心机。

眼前这个女子从底层爬成圣门首徒，自然绝非好相予之辈。

风念念对着她时候，宛如芒刺在背，确实很不舒服。

就算她有慕容支持，可对着陆芷宁时，风念念心中还是浮起一缕畏惧之感。

如今陆芷宁侃侃而谈，只要风念念答应了，那么确实可以缓和一些内心的不安。

那么她也会松一口。

然而风念念嘴唇动动，她终究没有。

她反而侧过脸蛋，对陆芷宁说道：“陆师姐，若我没你想的那般厉害。若我被天谷拒之，故而惶恐不已，又心生自卑。哈，到最后，我竟自尽身亡。你会不会后悔，随手做了这么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陆芷宁面色仍然是那般慈祥：“那又有什么后悔的？便算你入了天谷，你也会像是妹妹一样，被燕语柔那样子的人针对打压。那么心性稍加软弱，同样会折在半途。所谓疾风知劲草，往上爬的人自然都会受到这样考验。难道还指望这个世界充满爱与和平，一切都是那么规规矩矩，没见半点人心险恶？若养出这样白痴，让之居于高位，别派修士岂会客气？念念，我一直觉得那日你在九鼎炉跟前说的话很有意思。”

那日风念念说，若灵域不炼制绝器，难道魔渊的魔头会听话？

陆芷宁表面上是抗拒的，内心却惊艳一番，觉得风念念跟自己价值观很是相似。

这么个被迫内卷的理论，陆芷宁心里也是很赞同的。

她认为自己这么说，必定会引起风念念的共鸣。

陆芷宁说话还客气了，比如风晚意就被萧凤楼养废了。风晚意没受这么折腾，如此天真，简直废物一点，一点用都没有。相较而言，晴羽都稍微看得过去一些。

风念念实在没想到，修士界也有陆芷宁这种狼性文化拥护者。

然而她有一个陆芷宁不知道的原因，使得她不能接受陆芷宁。

陆芷宁这么坦白，是因为她对弱者十分轻视，觉得风念念跟自己是同类人。那么既然如此，这些话儿也是能引起风念念的共鸣。

然而风念念显然没有，她只是轻轻摇摇头：“陆师姐，我这辈子，只怕都没办法跟你成为自己人。”

陆芷宁面色沉了沉，风念念预计着她也会展露几许阴冷的表情。

然而陆芷宁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旋即还释然一笑。

“念念，若你答应，我自然当真不会与你为敌。因为你终究有所顾忌，也有所畏惧。那么你也不过如此！然而你果真如我所料，是个心性坚毅，为达目的绝不退让的人。如此一来，这天女传承，就看是你还是我了！”

陆芷宁一副明白了的样子，风念念只想摇晃她嘶吼你脑子里脑补了什么！

风念念也不是不馋天女传承，不过目前这个目标太大，她暂时还不好意思划入人生必定要完成的一件事范围内。

但她解释了陆芷宁也不听，陆芷宁已经陷入了她狂热的阴谋论当中。

风念念：行吧，那我也不解释了。

这原著男女主角还真是奇葩，一个以为善才是正道，眼睛里揉不得砂子。一个觉得恶是和平的基石，这世间本无善意，只有权力平衡。

也不知道原著两人在一起了，最后搞成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