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也就罢了,太后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驳了皇帝的提议,岂不是说太后的不是?
……
云滢一直到午间都没有等到册封的旨意,这对于一个宫人来说几乎等于是一桩天大的喜事降临在她的头上,然后又砸下来一桩坏事。
宫中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据说那些侍御与红霞帔都是晨起便得了旨意,郡君与国夫人将近午时的时候也该下来了。
官家幸了她,却又没有封位铺宫,她就只能像林芳烟那样,被皇帝宠幸过后只能留在宫中继续做女官。
所幸云滢自己是独居一处的,不用听见别人的议论,她平日里讨厌被人在自己背后议论长短,可惜如今外面议论她的不是教坊司的舞姬,而是服侍官家的宫人。
要是她像在教坊司里一样任性,圣上是不会像姑姑一样无条件纵容自己的。
她既然没有封位,就还是如平常一样当差,只不过这次她往内殿去的时候,宫人们都不敢同她说话,遥遥地见到就避开了,仿佛她是瘟.疫一样。
云滢镇定了心绪,煮了一炉沸水在旁边耐心候着,用茶筅一遍遍拂击盏中茶碎,她这样一个梳头娘子,到了福宁殿后没怎么替官家料理过青丝,反而常常做些煮茶焚香、写字看书的风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