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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舒心,捏着荷包不语,努力不让自己入睡。

等了许久,她闻见平顺的呼吸声,才轻轻坐起来,走到沈杳面前,趁着点滴的火光看清她熟睡的容颜,将灯熄灭。

今日有月,光辉疏清,步入庭院里,依稀可辨清方向。

初次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林然吓得不敢动步,想起阿凉,又忍不住往前摸着方向,庵堂的院墙并不高,也没有设防,许是太过凄苦,不担忧半夜盗贼。

院墙不高,爬起来也颇为费劲,翻过去后,谁知外院下的地比起里面矮了很多,整个人落地不稳,她摔了底朝天,整个身体都跟着疼了起来,也分辨不清摔到哪里。

出了庵堂后,她向官道走去,夜色不明,小心摸索时,接连摔了几下,待缓过神来后,走路就渐渐平稳了。

此地荒芜,不知低处哪里,又不知去安阳的方向,但又不能留下,免得那人半夜追来。

在黑暗里走了许久,想着那人追不上来了,才敢停下脚步,找了棵树,靠着暂且休息。

四野无人,草木丛丛,只觉黑影重重,心中微微有些恐惧,但想起阿凉的温柔来,她又安定下来,握着荷包假寐。

走了半夜的路,恐惧在心,也无法抵抗疲惫带来的睡意,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荒郊野外,也是一阵静谧,虽说是困倦,可心底里依旧害怕、谨慎,天刚擦亮,她就醒了过来,猛地一激灵,从树下站起身,手中的荷包还在。

天亮才看清周遭的情况,竟是一片田地,想必再过些时辰,就会有农家来耕作,只需再等上片刻就成。

她揉着脚,静静等。

在日头刚冒出来时,来了几位大汗,他们扛着器具,她立即近前询问回安阳的路。

大汗瞧着她细皮嫩肉,面貌清纯,猜测是哪家富户的贵女走丢了,也没有为难,好心地给她指了条路。

林然连连道谢,不敢耽搁,小跑着离开。

眼下那人肯定醒了,知晓她离开了,必然会追出来,她不信什么救命之恩。既是萍水相逢,为何苦苦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