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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投枪就投中了很多人和马,尖锐无比的枪尖刺破人或马的皮肤,迅速穿透人体,多半是半截枪身留在人或马的身体内,半截枪杆留在外头,枪杆还在颤巍巍的颤动着!

“第二轮,掷!”

“第三轮,掷!”

每人三枪,第二轮时人们已经移开插牌,脚步向前,对面的敌骑已经混乱不堪,战线上火光闪烁,鸟铳手还在继续瞄准射击,盏口炮因为害怕误伤已经停止打放,沉闷的炮声停止了,人和马的嘶鸣喊叫显得更加清楚,这其中弓手们的怒吼声渐渐高昂起来,因为阵线上战兵和长枪手已经出击,他们在怒吼着向前,相反北虏们都在惨叫和发出绝望的叫喊,他们惊觉眼前这几百人和几十辆车组成的战线居然是无比牢固,比起明国的那些城堡还要叫他们绝望,在这个车阵面前,他们简直就是一群扑火的飞蛾,毫无机会,只能徒劳的死在阵列之前。

弓手的出击似乎叫他们看到一线希望……在三轮投枪掷过之后,四百多人掷出来一千多支梭枪,地面上长出了一从从的钢铁树从,不少北虏被投枪刺穿身体,整个人和枪都被穿在地上,人多半死透了,两眼都睁开老大,嘴巴也张着,似乎还在痛骂和叫喊,也有一些生命力强的还没有死,在地上翻滚挣扎,马匹没死的更多,但马身上可能扎着好几支枪,毕竟身量太大容易被掷中,马匹发出悲鸣,在地上徒劳的想挣起来,可四蹄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这种血腥味道比动物的血腥味要难闻的多,对人的刺激性更大,这种味道太过强烈,连空气中强烈的硫磺火药味道都被盖住了。

希望很快破灭了,弓手步兵出击,很快用肉搏战打跨了零星抵抗的牧民和甲兵,扫荡了面前的战场,把车阵之前的压力完全粉碎掉,接着就是拔出地面的梭枪,顺道还把地面上挣扎着的北虏伤兵给刺死了!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步阵根本没有丝毫混乱,压出来时如同一座山,回撤的时候还是如山峦一般稳重,这使得一些胆大而不服气的北虏放弃了希望,眼前的步阵看似单薄,其实和车营一样,都是根本叫人找不着任何的机会!

第353章 铨选

“打不赢,根本打不赢!”

一个小部落的台吉大叫着……他只剩下一百来人跟着,他们是跟着布囊和素囊出去打草谷,出来近三百人,死掉和跑掉大半,现在又死了十几个人,部落里的牧民男丁几乎死了一半以上,这个小台吉感觉这仗无论如何是打不下去了,他叫喊着拔马先跑,接着他的部民跟上,一百多人从侧翼往东跑了。

有人先跑,整个大阵就乱了,原本就死伤惨重,这车营非得拿大量的人命去填,可能死上一千人就能破阵,可问题是谁愿意去做这一千人中的其中一份子?谁都想活,别人破阵,自己建功立业,可人人都是这样的心理时,就根本没有人愿意去牺牲。

蒙古人这时候的问题就是平时缺乏训练,信仰黄教后贵族不思进取,牧民们渐渐退化成只会骑马的农民,下降的不仅是弓箭的威力,连信心和勇气也退化了,更致命的就是完全没有纪律,只能打顺风仗,不能逆取翻盘。

布囊和素囊也在跑,他们的脸已经是死灰色,这一跑又得乱,好不容易收拢来的部民肯定又要跑散很多,关键是牛羊马群都跑散了,就算再收拢几千部民回来,基业也几乎要败光了。

布囊几乎一无所有,素囊原本还有板升地的基业,不过从刚刚对面的喊话也能听的出来,对方不会放过那些属于素囊的板升地……草原上的规矩就是这样,两人生死相搏,谁赢了就得到输家的一切,就象皇太极和林丹汗,两人从辽东就开始打,林丹汗打不过,带着部众西迁,然后皇太极又来打,争的就是蒙古共主的位置,林丹汗打不过,病死在鄂尔多斯部,他一死,他的十几万部众和众多的妻妾争先恐后的归顺皇太极!

蒙古人就信奉这样的道理,强者为尊,说话是假的,什么仁德归心都是虚的,强者的武力才是最值得尊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