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站了起来,玉面狐却背过了身子。
残月星稀,照不亮路,却阻止不了赶路的人,风打松林,簌簌作响,却吹不灭路人手中的灯。
虎啸山林,惊起了林中的鸟,扑棱着翅膀,哀鸣着不知落于何处。
夜色下,一列手提明灯的黑衣人向前急促飞奔,卷起烟尘,而落于最后的,却是一只黑虎,虎背上,四平八稳地坐着位肥胖的黑袍道人,臃肿的身躯如一座小山般压在了虎背上,他的怀中,他的怀中抱着只大猫,雪白的毛发在夜色中依旧亮丽。
天亮了,亮的很快,几日的光景如风而逝,沛城中旧国舅府没有了往日的歌舞升平,一大清早,从各处青楼艺馆中精心挑选的女子,也是如同前几日般退了回来。
赵公子早早的便醒了,催促着床榻上的女人,速速离去,女子匆匆忙收拾妥当,赵公子这才在一众丫鬟的服侍下,穿好了衣物,来到了大堂之中,大堂中,李虎与牛能也已等候多时。
“李城主,那小子找到了吗?”赵立春阴沉着脸,训问道。
牛能战栗着不敢说话,李虎壮着胆子回道:“回公子,这几日,我已差人寻访了沛城各处,勘察了每个角落,我保证绝无遗漏的地方,可还是蛛丝马迹都未能查到,甚至于跟随莫名的那只小兽也全无踪影,只剩下那头驴子一只被锁在了笼中,可还是一点线索没有,公子,你也知道,那莫名毕竟是个修道人,想来,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法子,给逃了。”
“逃了?废物,饭桶,我爷爷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修道人,修道人又怎样?那日还不是差点让你们给杀了,若不是那个女子救他,”就在此时,老管家却领着南门守城的一位小统领,急匆匆地闯入了大堂中。
老管家道:“公子,刘统领说有要事禀告。”
“快说,快说。”赵立春不耐烦道。
“回赵公子,南门外来了一队人,说是太师派来的,小的不敢信,他们让我将这枚令牌交给你。”
随后,刘统领将手中捏着的一枚黑虎头令牌交给了赵立春。
赵立春接过令牌,脸上大喜,握着令牌跳了起来,连道几声,“好,好,终于来了呀!李虎,牛能,快随我出城迎接!”
李虎牛能虽然不明白这赵公子为何会喜形于色,可还是乖乖的随着他前往。
城门开了,赵立春恭敬的选择了步行,因为他要迎接的这人,不同寻常,为表示尊敬,他弃了车马。
赵子明坐在黑虎背上,眼睛咪成了一条缝隙,远远地望着从城门中走出的众人,赵立春也望见了不远处的他,立刻甩开膀子,一路小跑来到了他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嚎道:“二爷啊,您老人家可来了,您再来晚点,怕是要见不到侄儿了啊。”一番假意痛哭流涕的同时,他还不时的抹着眼,偷偷地瞧向虎背上的赵子明。
“别嚷嚷了,二爷这不来了吗,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嫌丢人,走,有什么事,回城再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龟儿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