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师兄,那我便去寻德玉师叔了。”
“去吧。”
薛振锷穿过龙虎殿,又过了十方堂,径直进到紫霄殿中。略略分辨,寻了那蒲团静坐的德玉道人行将过去。
“师叔,弟子与刘师兄于云居峰撞破一害人妖邪。”
“嗯?”坤道德玉睁开眼睛,瞥了眼薛振锷手中包袱,言道:“细细道来。”
“是,弟子与刘师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薛振锷简短截说,将方才情形说个分明。听罢了,德玉略略颔首:“此等妖邪,径直打杀了事,何须带回山门?也罢,既带回来了,回头我出手处置便是。”
“额……师叔,这妖邪所操邪法放出佛光万丈,不见一丝一毫妖邪之气。”
“嗯,振锷想说甚地?”德玉盯着薛振锷问道。
薛振锷暗自腹诽,这德玉师叔怎地还抓不住重点?没奈何,他干脆直言道:“弟子胡思乱想一番,以为既然妖邪可以香火愿力使出佛门神通,若我真武掌握此法,岂非可用香火愿力使出道门神通?”
德玉眨眨眼,叹了口气道:“振锷入山半载,德琼师兄又方才回山,无怪会有此问。此事,振锷不若求问你师父。”
薛振锷瞧得分明,德玉师叔的眼神分明好似在瞧外行、门外汉。莫非从前早就有道人走过此路,而后发觉此路不通?
恭敬稽首,将那白刺猬丢下,薛振锷退出紫霄殿。恰巧撞见王振良王师兄,薛振锷上前扫听一番,倒是打听到了师父刻下不在后山,而是在静室休憩。
心中存疑,薛振锷按耐不住,径直去了东道宫道院静室,叩门求见师父袁德琼。
得了准许,进得静室之内,薛振锷将疑惑一说,趺坐床头的袁德琼言道:“难得振锷一片苦心,只是此法却是不通。”
“还请师父解惑。”
袁德琼道:“香火愿力何为?七情六欲也!道门修行,清心寡欲;佛门修行,断情绝欲。这香火愿力沾染人之大欲,我等修行之士避之不及,怎地还能沾染?”
“再者,佛门讲因果,我道门讲承负。何为承负?前承后负,今日承你情,来日负你恩。倘若始终在浊世厮混也就罢了,若有修行圆满,合道飞升之日,此等拖欠承负,必阻人飞升。”
原来如此!道门内丹术,一直讲返真性、真识,寻求本源,超脱桎梏。这等七情六欲,本为后天之识,道士自然避之唯恐不及。
薛振锷略略叹息,不想好心一场,却闹了这般笑话。
好似看出薛振锷窘迫,袁德琼宽慰道:“振锷入山不过半载,尚未筑基,有此念不足为奇。须知修行一事,历代道人摸索前行,这捷径又岂是这般找寻的?”
“弟子受教。”
袁德琼略略伸手,邀薛振锷落座,随即问道:“振良言,振锷此前与振英结伴下山?”
“正是,师兄乱了方寸,便让弟子给拿个主意。”
“哦,那振锷出了甚地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