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快去看看吧。”
经高力提醒。
顾棠回过神来,她白着脸快步过去,先是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确认没发烧后,再搭上他的脉搏,细细诊断。
盛尧扶着胳膊,眉心紧蹙,“我被黑云寨绑架的时候,听他们的头头说,他们并没有和你们碰面。”
“严大人怎么还受伤了?”
高力表情微妙,他思忖了会儿才开口,“昨日,顾姑娘的马车惊了,我们随严大人追了过去。”
“途中,我们被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埋伏,严大人的腹部受了箭伤。”
盛尧刚死里逃生,听见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过后,他没忍住打了个寒颤,“那那些刺客……”
“盛公子放心,都被解决了。”高力目光幽沉,“只是我们大人的情况不太好。”
“解决了就行。”盛尧刚松了一口气,他环视四周,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沈驰昨天不是也追过去了。”
“他人呢?”
高力没好气地指了指一块石头,“那臭小子在石头后边绑着呢。”
“黑云寨和西蜀官府勾结已久,我都说得很清楚了,他还是坚持要去报官,还说要和官府举报我们贪生怕死、渎职。”
“只能绑着了。”
盛尧刚走过去,就对上一双热切的眸。
沈驰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因为嘴里塞着个布团,所以他只能呜呜叫着求救。
俊朗的脸上全是灰。
看起来可怜得紧。
不过盛尧只是短暂的同情了沈驰一下,便扭头走开,他要是敢放了沈驰,严准这个手下一定把他也绑住扔在地上。
有时候还是不能太助人为乐。
顾棠诊完脉过后,压在心口的石头重重松下,脉搏只是虚弱了些,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她收回来的手,都是抖的。
医者的手,就算是天塌下来了。
也不能抖。
顾棠按住微微抖动的右手,目光滞了滞,她人生中唯一一次手抖,是在上辈子叶茹病入膏肓的时候。
他对她,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你来了。”墨司宴此刻已经清醒,他半眯着眼睛,泼了墨般浓厚的眸里,满是缱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