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的楼船上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银沙国君公孙龙。这个面脸阴鸷的中年人的到来令楼船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凝固。
公孙龙和柳一生踞桌而坐,梵若曦和柳晓山则坐在一旁的高脚椅上,并没有入桌。
公孙龙的实际年纪要远大于柳一生,说实话他其实和柳一生的父亲是一个时代的人。
公孙龙双眼不时看看柳晓山,捻着须髯说道:“柳贤弟的女儿真是天人一般,怪不得犬子不畏艰难险阻也要迎娶过门。他修行上要有这份心,恐怕成就远不止于此。”
柳一生淡淡笑了笑,道:“我对贵公子印象也极好,温文尔雅,谈吐清奇,为不世之才俊。只不过不忍拂了龙川国的面子,才摆下明月台,没想到为贵国造成这么多的损失,实在汗颜。”
公孙龙老脸上露出一道道深刻的皱纹,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贤弟不必多说。你的初衷老夫理解,银沙实力不济怪不得别人。明月台上金沙数位高手的帮忙老夫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不知怎地,柳一生对对方口中所说的记在心中几个字总觉得心惊肉跳,有种不详的感觉。
他急忙说道:“明月台金沙一方登场的那几人都是自愿而为之,和本王的态度无关。摆擂台最重要的就是公正,相信公孙兄能够理解。”
公孙龙点头道:“理解,理解,日后金沙和银沙联姻之后必然有利于青洲西陆的繁荣昌盛,必被颂扬万载。”
一旁的柳晓山实在忍不住了,破口说道:“你怎知赢的一定是公孙行?君无戏言,公孙伯伯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公孙龙冷冷笑道:“知子莫若父,明日下不下雨我不知道,可自己的儿子什么成色老夫心中还是有数的。侄女莫急,一会儿就见分晓。”
柳晓山哼了一声,看向一旁。
两人正说着,突然水面一阵躁动,一股巨大的水花涌起,在水花之中蹦出的一个银甲照身的人,此人手中捧着一颗明晃晃夺人双目的珠子,飞快地向金沙这方飞来。
柳晓山看到这个情景,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传来一声脆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呆呆地看着那个驾遁光飞来,得意洋洋的公孙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公孙龙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反倒是一旁的柳一生感到了一些怅然,他也说不清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柳晓山泫然欲泣,悲伤欲绝,手缓慢地伸向了左臂上戴着的精巧镯子。此时一只珠圆玉润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梵若曦温柔地看着女儿,轻声道:“相信娘亲,再等等会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