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绝将话说完便不再理会她,只望着云衍又是规规矩矩作揖道:“神君移驾朗坤殿,不知所为何事?”
云衍微微颔首示意南宁绝不必如此,云淡风轻道:“这只白鹞原是我送出去的,如今受了伤,自然也该由我医治。现下已无大碍,我也便放心离开了。”
语毕,云衍目不斜视,径自招来一朵祥云就往远处飞去。
白衣微动,绝代风华。
夏溪苽见他离开,心底无端便觉一处空落落的。她还来不及细想缘由,南宁绝已拉过她,神采奕奕道:“本君竟不知你已如此倾慕与我,但你既如此上心,本君便破例向皇祖父再求一次婚礼。出身卑微也无妨,到时候下令西海那老头改个尊贵些的身份便罢了。至于灵力微弱,那就更不在话下。日后有本君助你修行,你根基又不错,若潜心修炼,终有一日可成。到时候本君再升你做正妃,你可还满意?”
“我不满意!”夏溪苽也不知从哪里生出得一股怒火,一把甩开南宁绝牵着她的手,将那身衣物砸过去,便朝屋里赶去。
夏溪苽只是不愿意承认,她不过是因为云衍冷漠疏离的态度感到心痛,连带着南宁绝亦无辜受到牵连。
南宁绝却是难得没有发怒,兀自攥紧手中华服,凤眸淡淡望着夏溪苽离去的背影,眼底那抹神采渐渐黯淡下来,转而变得阴霾不定。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夏溪苽还在沉睡之中,便听屋外一阵喧闹的声响。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小白已扑棱着翅膀,火急火燎的破门而入。
这厮因着云衍的福泽,已经彻底痊愈,飞行起来毫不费劲,显然兴奋不已。
夏溪苽此时被屋外的动静吸引开去,又加上小白这么一闹腾,睡意全无。索性换好衣服出门,一抬头便瞧见金色诏书立于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几行龙飞凤舞的大字,明晃晃的令她禁不住眯起眼来。
只听天地间传来一声威严的“宣旨”,殿内宫娥兵将纷纷行下跪拜之礼。夏溪苽还未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字迹,见到此番情形,也不得不跪下听旨:
“西海之女,贤良淑德,兰心慧质,深得朕意。今特封号彩辰,赐婚配于朕孙南宁绝,择吉日成婚。”
语落,金光淡淡消散,独留一众宫娥兵将齐齐向夏溪苽道贺,“恭喜彩辰仙子。”
没想过婚礼会来的这般突然,南宁绝远比她想象中要有效率得多。
夏溪苽苦苦一笑,缓缓站起身子,朝跪拜的众人摆了摆手,就欲转身朝屋内走去。
如今这般荣耀,到底不是她亲手赚来的。托了南宁绝的面子,又有什么值得骄傲?
这般想着,背后却忽然传来南宁绝低沉的嗓音,“你不开心?”
夏溪苽怔了怔,一回头,果见南宁绝阴沉下脸满含探究的打量着自己。
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咬着唇斟酌许久,方将璀璨的双眸凝望过去,认真道:“南宁绝,我知道的,你是个好人。只是我……”
在现代的时候,有太多觊觎她容貌的男子曾向夏溪苽表过白。好人卡她送了不计其数,偏生到了南宁绝这里,竟显得难以启齿。
余下的话她还未说出口,南宁绝已经一挥衣袖,冷声道:“婚礼是云衍神君的旨意,你若是不满,便找他去理论。”语罢,也不等夏溪苽多说什么,迈步便朝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