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潜贴近她唇角的那一刻,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传过来。
有人来了,棠梨脸一红,赶忙推开陆潜,她用手背碰了下脸颊,好烫啊。
被棠梨推开,暧昧缱绻的气氛尽然散去,陆潜无奈的挑了下眉,很是遗憾,差一点就亲上了,是谁不合时宜打断他的好事?
马车在宅子门口停下,王春方着一身官袍从马车上下来,手拿圣旨,毕恭毕敬,“下官拜见殿下。”
陆潜看了棠梨一眼,这才把视线移到王春方身上,淡声道:“王大人所来何事?”
王春方脸上尽是恭维的笑,他躬着身,双手捧着圣旨递给陆潜,“殿下,这是从京城送来的圣旨,殿下追回驻军图以及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立下大功,圣上大喜,特召殿下回京,嘉赏殿下。”
陆潜接过圣旨,迅速看了一眼,圣旨上的内容他不算意外,他与皇上多年父子,自然了解皇上的性情。
皇上是天子,一贯高高在上。皇上让他给陆霖让位,皇上以为他不敢有所怨恨。
陆潜是皇上的儿子,也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自大的以为他给陆潜什么,陆潜就该受着。
可皇上错了,陆潜反其道而行之,来念一海这么长时间,除了顾太后和顾家人,他甚少与京城众人联络,包括皇上。
皇上对不起他,那他就光明正大把对皇上的疏离摆在明面上,越是这样,皇上反而越发愧疚和惦念他。
*
距韩植通敌叛国事发近一个月时间,朝廷派出不少人手,各个码头的船只都不曾放过,然而连驻军图的影子都没见到。
当日早朝,皇上大发雷霆,“我大邺文武百官,三省六部,九寺五监,连一个驻军图都找不到,等这件事情传出去,岂不是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外敌看我大邺的笑话?”
皇上横眉看向陆霖,话里的火气毫不掩饰,颇是失望,“太子,一个月前你信誓旦旦立下保证,朕把这件事交给你了,如今,你拿什么给朕交代?”
陆霖赶忙上前一步,“父皇息怒,儿臣有了些线索,运送驻军图的船只有可能绕道去了闽州,求父皇再给儿臣些时间,儿臣必不辱使命。”
陆钰也上前一步替陆霖求情,“父皇,太子这段时间日夜操劳,每日休息不过两个时辰,太子要查出驻军图的踪迹,还下令把各府、各州南下的船只全部排查一遍,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太子处理,犹如大海捞针,并非易事。太子与儿子一心找出驻军图,求父皇再给太子些时间吧。”
陆钰打苦情牌求情,适得其反 ,越发激起皇上的怒火。
皇上要的是结果,如果手下的臣子各个无能无力,只会向他求情,他还怎么治理整个大邺?
怒斥的声音犹如夏日惊雷,陡然在大殿中响起,皇上喝道:“有可能?朕要的是确定的回答。朕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还不够!那你是再要一个月,还是等着南诏王起兵北上攻进京城,你才能查出驻军图的踪迹?”
陆霖身子一僵,急急忙忙跪地,“儿臣不才,求父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