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婆婆您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株旱莲花树,评上古树名木,轻轻松松啊。”
他好不容易让道友走通关系,请北京的专家来观里看一看。但涉及祖婆婆,这事还得她点头同意才可。
“好处?”连菀走到偏殿前,道醇赶紧把门打开。
老道长下意识抚摸胸前胡须,快摸到的一瞬赶紧撤回,毕恭毕敬低头说:“每月给五百块,算是维护费用。”五百块虽然少,但对于破烂妙莲观来说是一大笔钱啊。
连菀脚一顿,回头忽然笑了起来。
老道长瑟瑟发抖。
“什么标准?”
老道长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句,“树龄?树高?胸径?”
连菀:“用什么量?”
老道长:“应该是尺子吧。”
连菀一个爆栗子敲在老道长的额头。
“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凭什么让人家碰我的身?”
“还胸径?”
“要脸吗?”
老道长:“………………”
道醇:“……………………”
连菀抬脚走进偏殿,眸光掠过左侧的木台。
一排玻璃罐子里,有全须全尾的妙莲崖老参,有一罐子知了壳加癞□□,还有蜈蚣蝎子什么的。
老道长吓得心惊胆战,冒死上前阻拦,“祖婆婆,您消消气。别砸,千万别砸啊,孙孙们还要卖钱给您买供品……”
道醇被孙孙们这个称呼给恶了一下。他见师父喊得如此痛彻心扉,也赶紧吭哧一声哭出来。
在两人嚎叫中,连菀走到最里面的罐子前,打开盖子,徒手拎了个东西出来。
老道长眼前一亮,好漂亮的花蛇啊。
黄橙橙,白闪闪,小豆眼似眯非眯,耷拉着小脑袋,怪可怜的。
连菀却毫无怜惜之意,直接甩给道醇。
道醇吓得叽里呱啦,直往后躲。
花蛇吧唧一声掉地上,狠狠打了一个酒膈。
“怕我,还是怕它?”连菀笑呵呵地问。
道醇呜呜了两声,指了指连菀。
连菀满意地点头。
花蛇偷偷睁开半个眼睛,却见一个穿着靛青道袍的少年一脸惊恐地浑身哆嗦,伸出两根手指头……正准备捏它。
它立马闭上眼睛。下一秒听到连菀说:“乖孙孙,扔飞镖,玩过吗?”
老道长追上去,“祖婆婆,不能杀生啊。”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妙莲观再次沉入静谧。
连菀跨出偏殿,像是变戏法似的,手里瞬间多了盏花灯。
“你那罐子里杀的生还少吗?”
“花蛇已然可以变为人身,”老道长急道:“再说,他还是个孩子。”
连菀转过身来,粉若桃花的脸看向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