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琨没听清,坐在凳子上继续吃肉喝汤。
第三天早上。
林琨意外没有先喝汤,而是给许镜清拿了两串糖葫芦,摆在他旁边的小桌上,“师兄,我昨天特意托人出去给你买的。”
林琨不好意思去找纪圆,觉得许镜清同为男人,关系跟他们也更亲密一些,主要是跟纪圆关系好,师兄师妹的,应该比较好说话。
许镜清斜觑一眼,继续擦拭手中千仞剑,“谁是你师兄。”
连高寒也觉得奇怪,两手撑着沙盘边缘往那边看。
今天也真是个稀奇日子,楚音送了汤之后也没走,自己找个了角落坐下来,掏出锉子开始磨指甲。
林琨无知无觉:“跟着师妹喊的呀。”
许镜清抬眼瞅他,“谁是你师妹?”
林琨嘿嘿一笑,搓着手往他那边凑凑,隔着小桌撞了一下他的肩,“实不相瞒,我有点喜欢纪师妹,想问问,师兄你能不能帮我牵个线。”
高寒惊讶地长大了嘴,楚音收起锉子,满脸都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许镜清挺直了背,握紧手中千仞剑,“你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林琨二十岁入道,是从杂役兵一路爬到指挥使这个位置的,他骨子里还是恪守凡世那一套,喜欢一个人,不敢当面说,觉得应该先过问长辈的意思。
这里没有旁的长辈,只有许镜清,许镜清是她的师兄,自然得先过问他的意思。
林琨开始剖析喜欢上纪圆的心路历程,从在逢春谷她给他治眼睛开始,到篝火宴会上眉目传情,到她为他连做了三四天的汤……
言辞之恳切,大有这辈子非她不娶的意思。
林琨说:“大家相处这么久,师兄你应该也清楚我的为人,不敢说什么荣华富贵,但可以保证一辈子对她好。”
高寒倒吸了一口凉气,楚音捂着半张脸笑。
似乎是早有预料了,许镜清竟然一点不觉得惊讶,他歪着脑袋亮出脖子上的金色小花给林琨看,手指头点了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林琨不懂,“什么?”
许镜清是想让他死个明白,挺直了背握着剑站起身,“这是道侣盟契,她是我的道侣。”
……
林琨就这样被砍了两剑,一剑在背上,一剑在肩上。
要不是高寒早就察觉不对拦住他,林琨不止是被砍两剑这么简单。
许镜清被几个士兵拉出去,楚音才慢慢悠悠过来给林琨包扎,看样子也是早就准备。她咧着嘴笑,显然等了这么久的热闹如今看得极为满意。
林琨还一脸懵,坐在地上没回过神来,“怎么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