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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思之,当大抵是弟子晋入七级以至于九级之间也。

六级之前,尚无多可言。突破六级,晋入七级之后,弟子身边赞誉之声骤然而来,虽然大兄及老师为弟子拒扫之,然则弟子心中,实亦有变化。

此际思来,当时种种,当是惊有之,喜有之,得意有之,激奋有之,浮躁亦有之。

然则处其况中,又何得意之有?

弟子幸得大兄及老师多番提点,时时提点,方将此杂乱之心路度过。若不堪过此段,纵后来得遇小友,准法亦是无期也,更不论今日。

无有定静之心,何能容登法之奥?“若愚”一法,实是大妙,妙到无以言之。惟此法实是过来后才能堪之,当其时也,甘愿伏心若愚者,举世能有几人?

书至此处,弟子惟一叹而已。

幸遇大兄,幸遇老师,幸遇小友。种种因由,方能使弟子此时此日,得成此身,得成此意。

斗力者,前番得老师安排,临波城处,弟子已有之。

守拙者,终是起步。若愚者,终是蛰伏。斗力者,方是跃升台上乎?

老师前时有言“何谓法师?以元素为法,以己心为师。沙迦,你虽已是中法,但距离一个真正的法师,你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

弟子一时不敢忘之。

若无临波城一行,弟子今日,纵身登法师,亦当心在学徒也。

诚如老师所言,法师者,以己心为师。

我之一心,纵不能容天括地,亦当能承风纳雨。

小友于井中刻划道:“苍黄如衣,天地如袖。能收天地在心,方能放身于天地。如此,则纵然囿一井之内,也可以得大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