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掐进掌心,秋玹深呼吸了几口带着血味的空气,强迫自己从随行空间翻出之前在档案室里记录下的近年来有关撒拉弗的资料,一点一点翻开起来。
她现在急需找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她还得成功支撑到脱离这个未知病人的精神世界,去往那人的身边。
秋玹闭了闭眼。
她点开第一张档案。
……
撒拉弗颤抖着嘴唇,跪在地上抖动的动静几乎已经大声到足以让周边的人们听见声音。他才像是猛然惊醒,抬起双手想要捂住自己口鼻避免发出过于醒目的动静。然而他忘了自己那双手刚刚才挖过玫瑰园底下腥臭而泥泞的浊土,几乎是捂上去的一瞬间,鼻腔一冲,他趴下身干呕起来,吐得天昏地暗。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撒拉弗终于从之前的一幕幕中醒悟过来。
他颤抖着软绵绵的小腿从地上踉跄而狼狈地爬起来,他脚下有一处刚被翻动过的泥土,看上去与玫瑰园周围平整光鲜的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撒拉弗吞咽了口口水,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突然弯身将一旁的玫瑰连根扯过,胡乱盖在了这一片被翻动过的狗啃泥土上。
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和谐,但至少乍一眼不会被人发现端倪了。
撒拉弗松了一口气。
做完这一切,他晃晃悠悠着从泥土里爬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地面的位置走去。如果此刻这里还有别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为眼前怪异的场景而惊呼。
因为撒拉弗浑身赤裸,只有一些泥土与残花的痕迹盖在身上。他活像个什么末世电影里穷途末路的丧尸,麻木而僵硬地赤着脚踩过一整片娇艳的玫瑰花园。
撒拉弗想,自己肯定还是忘记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