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这一桌的时候,秋玹看见坐在她身边的钢丝球木然地瞪着那双大眼睛,抬手拿起药片一口就灌了下去。秋玹亲眼看着对方喉头滚咽着将药完全吞没,然后直直起身,活像个行走的丧尸朝着正门的出口走去。
披着大氅的女人用两根手指拎起药片,同样在护工的监视目光下放进嘴里,但秋玹却能够清晰判断出她根本没完全咽下去。
“希望我也有那么一天。”
女人留下一句云里雾里的话,紧跟着抬脚走向出口。秋玹站在原地看了几秒,就见隔壁的长桌上,趿着拖鞋的中年男人撒拉弗也同样站起身。
他一步一步缓慢且拖沓地离开,人群里,撒拉弗似乎是隔着浪潮回头,遥遥与她对视了一眼。
他双手低垂至胯前,晃动自下而上,做了一个相反的参拜动作。
“……”
“大家稳住!”
“发生什么事了?!”
骤然间,原本充斥着各种意义上宗教诡丽绚烂色彩的中央礼堂逐渐褪去了所有颜色,世界猛地一片灰白,连同后院诡谲的玫瑰园,也失去了全部的色彩。
然而建筑场景却依然是记忆中的场面,并不似曾经几次即将退出时上下颠倒全然相反的模样。
他们耳边,似是又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疯癫痴狂到极致的悚然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