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季纱来不及害怕,治病救人仿佛刻印在身体里的基因,她忙碌起来,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这空间过于狭窄,两个人的动作都有些施展不开,只能让林印半靠在墙上。
他挣开的伤口在腹部,血腥味充斥着空气不流通的空间,季纱脱了他的上衣,团成一团用力按压在伤口上。
“唔……”林印头顶的耳朵都在发抖,季纱严肃道:“没办法,这里没有医疗条件,只能先止血。”
昏暗废墟中唯一的光线斜斜照在季纱身上,照在她打卷的发梢,林印吸着气,微微抬起眼皮,少女神情认真,仿佛在做一场精密的手术,他看见对方发梢上挂着一滴汗,疏忽低落在自己胸前。
“你怕不怕死?”林印问,“也许你好不容易帮我止血了,我们最后却被困死在这里。”
季纱闻言看了他一眼,接着,她固执地低下头:“不对,只有你不死,我活下去的几率才会大些,只靠我自己才是真的永远出不去了。”
她不知是给自己打气还是想要安慰谁,开口道:“放心好了,这点伤,我闭着眼睛都能给你治好。”
一转眼,已经过去三天了。
第一天两个人还大声呼救,有时明明感觉有人跑动的声音就响在头顶,呼救时却无人应答,次数多了难免当成自己的幻听。
第二头他们开始保存体力,寻找其他出去的通路,也就是这一天,季纱在这片废墟摸索其他医疗用具时,一堆碎墙壁忽然哗啦啦地掉落下来,林印连忙将季纱扯到自己身边,还以为是她乱碰东西导致第二次坍塌。
然而两人抱在一起盯着墙壁紧绷了半晌,从那个小洞里忽然冒出一对白白的耳朵。
“……若可?”林印迟疑地唤了一声,回应他的是一声开心的“汪!”
现在是第三天。
三个人靠季纱搜刮出来的、医务室仅存的六瓶葡萄糖度日。
“林印,过来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季纱招呼道。闻言,林印放下随地捡的病床扶手,听话地面对季纱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