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半盏茶的工夫,陆灼霜都要听他喊上一声“师父”。
若得不到回应,他又会如先前那般被梦魇住,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周而复始,直至天明。
陆灼霜这一整夜几乎就没合过眼。
待到破晓天明,方才趴在床畔小憩了片刻。
最后,还因睡姿不佳,而被生生麻醒。
伏铖也在这一刻醒来。
有别于昨晚的任性脆弱,他又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小老头。
陆灼霜抬眸望着他笑,他却一脸别扭地错开了眼。
许久未见小徒弟露出这般神情的陆灼霜只觉有趣极了,掐着嗓子去学伏铖昨日的语气:“师父~师父~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啊~人家真的好怕怕。”
伏铖那张白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特别是耳根处,红得几乎能滴出血。
陆灼霜见状,笑得愈发猖狂:“想不到我们家小铖儿还有这般柔弱不能自理的时候。”
伏铖难得没去反驳陆灼霜的话,脑袋越垂越低,越垂越低,都快埋进了被子里。
陆灼霜一时来了玩心,奸笑着扑上去,捧着他红苹果似的脸揉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准备回房补觉。
那日之后,伏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论陆灼霜去哪儿,他都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甩都甩不掉。
陆灼霜若瘫在吊床上看话本子,他就杵在一旁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