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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的毒,姜水云讷讷收回手,根据脑海里的地图拨开草丛。

走了一段距离,赫连柏体内的药性随着血液流窜,解毒丹的药性被稀释,脑子逐渐混沌不清,头重脚轻,哐当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听见声音,姜水云赶紧回身过来帮忙。

赫连柏倔强:“放开本君。”

“不放,多有得罪,我抱着你跑过去,能快点到寒潭。”姜水云把赫连柏扛在肩上,在林中健步如飞。

赫连柏的呼吸越发急促,身体火热如炭盆,胳膊上的伤口再度被他扯开,皮肉翻飞,鲜血如注流淌,浸湿了大片袖口,衣领,连他清冷的脸上也染上一抹鲜红,月华淡泊的面颊从内而外透着诡异的浅浅粉色,恰如七月成熟的水蜜桃,引人采撷。

他嘴里不停念着静心咒,淡如琉璃的眸中浮现一抹情欲,眼神一扫见她那张脸,那种异样的感觉得到缓解。

但很快,他脑子里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恐怖的药性淹没了,到后来,赫连柏只能凭借自我修养和极强的忍耐力坚持着,牙关一松,他一口血接一口血的吐,呕了姜水云一身。

一瞅他神色很不对,姜水云玩命在林子里奔跑。

没一会儿,终于来到丛林后的一处隐秘寒潭。

姜水云顾不得别的,把肩上的赫连柏一股脑儿扔进水里,只听咕咚一声,水面冒出一连串气泡。

昏迷中的赫连柏呛了水,没被合欢散折磨死,差点被水淹死,幸而水面伸来一双手,把他从水里提溜出来。

池水冰冷刺骨,寒潭四周遍布终年不散的冷雾,赫连柏靠在池边,额发凌乱贴在脸上,衣衫不整,他长睫轻垂,双目紧闭的庄严之姿,宛如悲天悯人的一尊菩萨,叫人生不起一丝邪念。

怕他又掉进水里,姜水云守在边上,注意到晶莹的一滴水珠顺着下巴颌的线条蜿蜒地挂着,久久不落。

她有点强迫症,掏出失败绣作的手帕,去帮赫连柏擦拭掉。

手还没按下,就被一只手拦截住,赫连柏双眸微睁:“你是谁?”

姜水云睁眼说瞎话:“一个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