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书散落一地,地上的花瓶四分五裂,桌上的沙漏被男人直接扔出去。
滚落在宋初染的脚旁。
祁墨寒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眸闪烁着野兽般猩红的光,一拳,将身边的钟表砸出一个窟窿。
宋初染看着面前的男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他此时像是一只发怒的野兽,方圆十里,寸草不生。
祁墨寒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女人,他忍住最后的理智,声音之中透露着九幽之下的阴寒,“出去!”
不知道心底什么东西在作祟,他不想让她看到如此不堪的一面。
宋初染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管家和留白走出来,关上门。
留白额头上冷汗涔涔,擦拭了一把,叹息一口,“又失败了。”
他是国际顶尖的催眠大师,没有想到一次次在祁墨寒身上碰壁。他都开始怀疑人生。
“大师,他现在怎么样了?”宋初染开口道。
留白不断摇头,“之前我还能帮祁少入眠,最近他心理防线更强了,现在哪怕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入眠。睡眠这件事情让他心生抵触,像是他的逆鳞。”
宋初染继续问,“他为什么抵触?”
任何病都是有缘由的,对症方能下药。
留白叹息一声,“祁少一入眠,就会做噩梦,他看上去十分痛苦,他不想去触碰,久而久之,他便不愿意入眠。”
究竟是什么样的噩梦,能够让他心中设下这样的防线?
宋初染能够理解失眠的痛苦,上辈子,她在得知林帆和宋真真在一起之后,便一晚上一晚上睡不着。
那种滋味,如同藤蔓一般,将人一层层包裹住,痛不欲生。
那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悲凉与孤独无助,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揪心的感觉,让人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祁墨寒是如何一日日的挺过来的?
也许是感同身受,这一刻,她想帮他。
里面又传来一声巨响,留白开口,“再这样,只能实行终极手段,绑起来注射安眠针。”
宋初染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管家上前阻止,“宋小姐,您还是回去吧,少爷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