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你个言息月!

敢情他当时是在笑这个!

名杌看着他急急忙忙把头发弄好,这才又无奈说道:“重戟,你都是了一方君主了,也该好好注意下自己的形象。”

重戟不敢辩驳,只连忙道:“是,魔尊教训的是,重戟回去就注意!”

名杌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另一边的言息月,他慢慢打量了片刻,却是笑道:“你就是言息月吧,顶替了覃怨的人?”

他的语气中并无任何不满和指责之意,哪怕这个覃怨——是他曾经的手下。

言息月应声抬头望去。

——这种熟悉的笑,他不知这些年在梦境中看过多少遍,慈祥,宽容,好像真的是个为他着想的长辈一般。

于是,他也笑道:“是,息月见过魔尊。”

魔族向来慕强,有能者居上,所以看到名杌这种表现,重戟倒不是那么奇怪。

之后,名杌也没有多说,只听他们说了些近些年的事情,确认魔界无大事发生,便叫他们回去了。

重戟坐在车中回想时,竟然没觉得今日同往年有什么不同。

除了覃怨,被换成了言息月。

“魔尊留我下来有何事?”不知何时,言息月去而复返。

外面的两个魔兵早已被施了咒,如今,这魔灵殿中确确实实地就剩下他和名杌了。

言息月的脸上一贯是带着笑的,眉眼只要恰到好处地微弯,便会显得温和无害,极易被人信任。

这样的面具他戴了千年,帮着他完美掩盖了藏在这幅皮囊之下的黑暗和恶臭,而现在,面对名杌,倒是不用了。

毕竟,他可是那个引他入深渊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