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他颤抖着手指拨号叫救护车,一只手紧紧地揽住浑身滚烫的她。
不该这么做的!他害怕,自责,后悔……这全是因为他的自私。
明明她已经在尽力地对他好。
明明她说过,这是她的底线,他接受不了就应该保持距离。
明明是感情令她痛不欲生,她才舍弃了感情,只为了活下去。
可就因为他的自私,一定要把她身心全部拥有才甘心,才会逼着她去找回感情。
抱着毫无反应的她,无论他说什么,他做什么,她始终沉睡着,就像再也不会醒过来的样子。
他紧紧的抱着她,只要她好起来,他愿意像从前一样,他满心喜欢她就好,再也不去揣测她每句话,每个举动后的刻意。
他愿意装作那都是出自她的真心。
坐上救护车,医生举起体温计,一边看一边往医院打电话,“患者高烧40度,产生意识障碍,血压110……”
何谨修望着双目紧闭的韩念初,这一瞬间,他的意识仿佛游离出身体,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用谴责的目光与他对视。
自作自受吧!他的意识说。
他闭上眼睛,仰头靠着车窗,可他承受不起失去的后果。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她的痛苦。如果哪天失去她了,如果还能活下去,那一定是跟她一样,此生再也不会产生情感。
静脉注射了退烧药后,韩念初在昏迷中做完了各项检查,被送回病房。
杨培林拿着一叠报告走进病房,何谨修才从病床边站起身,“怎么样?”
“没有器质性的疾病,”杨培林说,“她现在或许正在彷徨无措,你耐心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