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死的时候, 莫说瞎眼, 她可曾为了他, 流过一滴的眼泪?
霍西洲幽幽地呼了一口气, 手指在眼上蒙着的药纱带上摩挲而去, 碰了碰, 却不说什么话。
燕攸宁抿着嘴唇,她想起了上次问李图南的话,对方并没有给她回音, 并且让她自己试图从霍西洲的口中得知,她确实也很想知道,只是一直没能找到什么机会。而现在,她能感觉到,他是不会生气的。而且又在这么一个烛火幽邃、暧昧朦胧的美好夜晚,彼此方尽了一场兴,他在她身上应该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那么她想,她刻意配合了这么久,应该是可以讨到一点甜头的。
“夫君,我想问你一件事,不知你可否答我。”
霍西洲已经握住了她的小软手,意犹未尽一般细细地亲吻过她的五个指节。
燕攸宁哼唧着问道:“你……你上次说,你的母亲,是西夷人对吗?”
她能感觉到握住自己手指的大掌似乎停顿住了,可箭在弦上,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
即便是亲至夫妻,但燕攸宁问出这话时,仍然是无比忐忑的。
她害怕霍西洲不说,不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一种信任?她更害怕,自己拿了一根长矛往他心窝子里的疮疤上戳,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对前尘往事敢于回顾和承认,就像她,其实很不愿再回想被养在卫氏膝下那段的艰难的日子,尽管那些情景都还恍如昨日。
霍西洲意味难明地笑了一下,眸中似有隐晦的暗光闪动。
“怎么今日想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