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殷九玄神色顿住,段云笙清绝的面庞上竟露出了一丝得意。

她强撑着身子在他耳畔轻声说道,“同样的伎俩,能骗你两次,你还真是愚蠢。”

说完之后,她松开双手,千疮百孔的身体如一片轻羽坠倒下去。

她锁骨上的蛇鳞一片片的剥落,失控的妖元如附骨的藤蔓缠上她的全身。

剑尖依旧滴着殷红鲜血的寒玉剑,失去仙力维系,顷刻化为一缕青烟散去。

只有那枚蚩尤钉尤在地面上滚动着……

段云笙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可就算如此,她若承万分之痛,即便只是万一她也要从他身上讨回来一分。

殷九玄怔然看着瘫倒下去的段云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血窟,脸上竟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就是这种感觉,万年来,如同附骨之疽,时时啃咬着他的心,叫他一刻也难忘。

他自天地初开至今,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即便是逆天,与他而言不过也只是激起了他一时的兴趣,唯有此事,历经万年,仍时时萦绕,甚至在记忆中越酿越烈……

他忽的抱起她,让她松软无力的身子伏靠在自己身上,身体滚烫炙热,仿佛要同她一起燃为灰烬。

“云笙,云笙……”他埋首在她的颈窝,暗哑的嗓音竟如含着蜜一般。

听到这两个字,段云笙几近涣散的瞳孔,无意识地收缩了一下。

因小离之故,他从来只叫她小云,唯有那一次,她把镇妖钉刺入他体内,亲手推入镇妖塔时,他叫过她一次云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