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画:……小师父你在骂我?
行远:你是人还是妖,还是人妖?
良画:……你果真在骂我!嘤~姑娘你看他!
☆、白牧城(13)
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良画便解释道:“其实彼时牧家夫人并非有孕,只是郎中误诊。但白家却为此坚定了结盟的心,牧家索性将错就错,又特意寻了我来伪装成他们的孩儿。”
世安总算听明白了,在心里庆幸的想,他跟那对色父子无关就好。
良画又向着行远点头道:“小师父说得也没错。那牧老头寻了个旁门左道,用我的血把我和他牧家牢牢地绑在一起。”
他忽然咬牙冷哼道:“那法子颇为霸道,其实说白了,就是用我的妖力和寿命来延长牧家的气运和运势罢了。”
行远回忆了下,依稀记得牧府中的妖族守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便试着解释说:“难道是那法子能把你修炼得来的妖气和妖力转回牧家,以便掩去你的妖族特征,又可助牧家在妖界平安无事?”
“小师父也聪慧得很呢。”良画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言语间并无高兴之意。
听到这里后,世安再也忍不住了,红着眼圈道:“我这就去把牧家那对狗父子绑来给你处置!”
良画缓缓抬头看着她,眼中尽是温柔神色:“姑娘啊,何必为了这样微不足道的我……而去弄脏你的手呢?”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世安坚定地说。
白笙终于吐完了喉中的淤血,听见她这话,立刻又恶声重复道:“哈,他会为你而死的。记得我刚才说的吗——你所在意的,终将都是一场……”
她话还没说完,就再次“哇”的一声,被行远的佛珠打得只吐血,说不出囫囵话来了。
行远直接无视了白笙那犹如被负心汉给抛弃了的幽怨目光,面朝良画问道:“但恐怕即便把牧家父子抓来,也解不开你和牧家之间的羁绊吧?”
良画微微一笑,颔首道:“不错。而且这座宅子也困住了我,我最多能在这半城活动,无法再回到妖界去。而且——”
“牧家做的恶事都转给我来消化、承受了。如今已过去多年,现在的我已经如那将要燃尽的油灯一般,即将熄灭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世安总觉得随着他的诉说,他的身影好似也模糊了些许。她甚至都能看到他身后的墙壁是什么模样了,有些令人心悸。
然而他的神色却异常平静,净是面对死亡的解脱与坦然。
怪不得自认识他以来,他言语间就时常露出一种随性潇洒的感觉。原来不是真的随性潇洒,而是别无选择、不得已而为之。
怪不得上次分别时,他曾神色无奈地说“我更离不开这里”。原来他不是不想离开,而是无法离开。
他应该是真的被小和尚折去了一臂,只不过大约又用了什么妖术或者法术,给自己做出了个新的臂膀来作以掩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