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周佞抬眼,将那杯酒推到卫京承跟前,拿起一旁的帕子慢悠悠地擦手,在昏黄灯光下烙出晦暗:
“当是第一次见面的礼了。”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那一排人纷纷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不瞎,也不傻,都是看着当年过来的人,自关山月回国后,周佞分明没有半分怨恨的意思。
被甩的是他,如今上赶着的人,也是他。
现在这个场面是奔着谁来的,显而易见。
但那个人好像并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只捏着手上的高脚杯,晃了许久,在周佞调酒结束前才一口饮尽,顺喉喂入,还轻轻皱着眉看向旁边的薛幼菱:
“还真涩,周朝买到假货了?”
薛幼菱深吸了口气,显然,此时此刻,并不想接她的话。
关山月半分眼光都没瞥给吧台那儿。
将手上的帕子往桌上轻轻一丢,周佞才掀起眼皮,望向眼前的卫京承:“怎么,不喝?”
“怎么会。”卫京承笑了,他挑了挑眉,看着桌上的酒,“只是没想到周董调酒的手艺,竟然真的这么好,看来,传闻都是真的啊。”
不远处的周朝已经放弃了抵抗。
周佞则像是笑了声,很轻,几乎转瞬即逝:“才回北城不久,就把那些闲言碎语都听遍了?”
“都是光辉事迹,算什么闲言碎语。”卫京承低笑出声,对上周佞的眼,“像听故事一样,真想问问当事人真假。”
周佞的余光紧锁着沙发角落上的那人,漫不经心地回:“你喝完,随便问。”
卫京承啧了一声,他捧起那杯酒,真欣赏般看了一圈,那蹙蓝火即将燃尽,他定定地看着周佞一瞬,伸手去盘上拿了根吸管,斜斜地-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