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几乎用伤害他的语气,冷漠无情的说:“生病了就去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
“多喝热水,就这样吧。”
连敷衍的应付都懒得装,好似贺言郁就是一个麻烦、一个累赘。
她挂断电话,关掉手机,在冷风中站了会,转身走进室内。
窗帘自动合拢,将最后一丝暖光隔绝在外,安棠脱下外面的呢绒大衣,掀开被子躺进去。
她握着戒指抵在心口,阖眼默默流泪。
这副场景,恍若温淮之临死前那一晚,两人都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神情。
漆黑的室内,寂静无声,缱绻悲戚的声音若有似无:“淮之。”
“我想你了……”
*
昨夜,安棠做了个梦,她梦到温淮之向她求婚,他们在高朋满座中接受祝福,后来,他们还有盛世宏大的婚礼,彼此戴上婚戒,在牧师的祝唱下相拥亲吻。
他们有温馨的小家,养了可爱的猫狗,还生了一对非常漂亮的龙凤胎。
梦里有很多生活气息十足的场面,有她给孩子辅导功课时鸡飞狗跳的画面,有傍晚温淮之背着她漫步在海边,夕阳的余晖把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还有她在厨房做菜,把即将出锅的菜肴夹给温淮之品尝。
画面走马观花,却将他们从年轻到老的生活全都展现了。
安棠醒来时,望着冷清的房间,空余惆怅,像是被抛弃的孩子,留在原地迷茫无措。
今天是清明节,在中国,这一天总是雾雨朦胧,萧索凄清,像是为了应景。
而英国的气候总是多变,下午的时候,天空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一抬头就能触碰到灰皑的云雾。